陈素晾着容意,脾气一上来架子端得高高的,还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所以并不知道也不想知晓他到底有没有联系过自己,或者有,打了多少电话。
倒是某一日,陈素坐餐桌前吃早餐一边刷资讯。
凌女士握着手机从厨房出来,眼神复杂地看了面前的女儿一眼,围裙也不摘就跑到阳台去讲电话。
声音放低,窸窸窣窣地传进客厅里:
“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昨天公司加班到凌晨才回家……”
也不知道凌女士这副故作隐秘实则张扬的姿态秀给谁看。
当陈素意识到自己的妈妈叛变到别人的阵营,她忽然有被抢占了地位,被隔离开了的义愤填膺。
面包噎在喉咙,堵得难受,牛奶杯子重重地搁餐桌,直接挎包就出门。
凌秀清见状,急急从推门探出半个身子叫住她,“你早餐还没吃完……”迟疑了下,又支吾地关心问,“怕迟到,怎么最近不让大志接你上班了?”
语气装得还挺无知。
陈素立在玄关处弯腰换鞋,气鼓鼓将妈的明知故问怼回去:“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提他!我有手有脚,没了他还走不了路不成?”
说完,“嘭”地一声关门走人。
陈素怎么会不知道,容意站在她划下的界限外,也跟着她耗。
沉默纵容,简直气定神闲,知情识趣。这份温水煮青蛙的耐性手段,陈素自认这辈子都学不来。
她也并非不清楚,自己时常加班到深夜,每逢夜深人静,从公司出来去取自己的小电驴,总会在拐角不远处看见辆熟悉的轿车默默守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