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由着他给自己穿衣服,等穿好了,修长的手落在她腮颊轻轻拨弄散乱的头发。
陈素有种错觉,她注视着这双眼睛仿佛一跃就去到很多年。
那时自己已经老了,他依旧这样耐性自然地替她整理妆发。
婚姻的意义不在于那张具有法律效力的证件,她自小看着爸爸和妈妈的相濡以沫,相信自己或许也能成为其中一个。
要答应吗?
一年后的世界谁能知晓,就像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
谁的当务之急不是先过好现在呢。
陈素将戒指轻飘飘地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然后拿着手机重新倚回容意的胸膛,一边打开屏幕玩游戏,揉了揉眼睛。
“有点困,我们早点回去吧。”
这一点上,其实很少人能做到陈素的洒脱。她问自己,想不想分开,不想,ok,那就答应吧。
容意从背后紧紧抱她,如同悬在心尖的利剑松懈了一半。
“好。”
次日清晨,陈素靠坐在阁楼的梨木躺椅晒太阳,握着手机屏幕悠哉悠哉打游戏。
垂下的眉目柔和舒展,随着椅子摇啊摇,猫一样慵懒惬意。
就像提前步入了养老生活的大爷,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装模做样,监督容意替自己收拾行李。
他做事从来比陈素谨细条理,不会丢三落四。就像之前在上海,她就落下了手机的充电器。
很快,一局游戏宣布结束。她垂下发烫的手机,耳边黑色的长发散落肩前,抬头望过去,容意将铝制的行李箱和单挎包迭在一起放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