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夜晚急速降温,竟然飘起了小雪。
陈素站在幽亮安静的长街靠墙等待。行李箱放在旁边,道路的灯将两边尽头延展得明暖幽深,仿佛任你立在此处左右盼顾,最后往哪边走,都是深渊裂开的口。
抬头是映在橘色光斑下的霜盐纷飞,她百无聊赖地伸出双手去抓,掌心凉冰冰的,可再一张开,却空空如也。
陈素长长吐出一口白雾,把围巾牵紧一些,遮了半张冻得通红的脸。
她打电话给容意时其实有犹豫过。因此连语气都是尽可能三分漫不经心。
淡淡说,“那个,我刚好来帝都见个客户,路过故宫北院。你有没有空?”
“嗯,现在就想见你。”
“你给我个地址,如果实在不行,可以等到你有时间,多久都没关系,我送杯咖啡就走。”
“我…回叶城的票订在明天,还有点时间。”
喜欢如果浓烈得过于让人窒息,会不会在浓度最高的这一瞬开始走下坡路,然后消耗掉?
陈素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就像个喝醉的赌徒,手中的筹码就这么多,习惯于一次清空地压上全部赌注。
初时的激动逐渐被后知后觉意识到的鲁莽所代替。
才发现自己其实连他具体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每天这么忙,只知道今天有很重要的应酬,也许分身乏术。
当时他在上海给自己的惊喜,是没办法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