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陈素不堪其扰。风里来雨里去随同周旋在各种饭局与提供各种技术工作的支持,夜深人静回到酒店,隔壁换了新房客又在“拉灯”。
偏生上海的雨一连几天不停,她讨厌雨天,一下雨就犯懒,拍死了一只会飞的大蟑螂后,隔着墙的另一边整个人筋疲力尽横陈在床头,自己也按着开关百无聊赖地手动拉灯。
春天果然是交配的季节。这么冷的天,母蟑螂都迫不及待跑出来繁衍后代。
陈素盯着明明暗暗的天花板,与容意诉苦,连声音都是睡意疲惫的温软沙哑,“如果世上真有神灯就好了,我擦一下灯罩,许个愿就能赶紧结束这趟磨人的出差之旅。”
当时容意人在北京,下榻西山某座建筑,四九城正处于换届的敏感时期,处处都是交通管制,严密的武警把守。
他在卧室握着手机,临窗推开半扇,晴空辽阔的好天气,东窗是万顷盛开的西府海棠,月华悬在枝头,皎白清辉下一层又一层粉云繁影随风袅袅。
衬衫上的纽扣已经解开好几颗,领口敞到胸膛,散尽一身应酬的酒色旖旎。夹在指间的烟支轻抖一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让他真正卸下戒备只有无人时分,那熟悉渴望的嗓音贴近耳边絮絮响起的这一刻。
陈素在电话里隐隐的笑,说自己今天在酒局上面不改色喝倒叁个掮客,其中一个是医院的配送商,席间开玩笑地问,你们搞IT的是不是什么都做?能不能做防盗系统啊。
陈素也懂人情世故,想要什么效果就给什么效果,跟着装傻充楞,清纯无辜像极个笨蛋美人,回道做啊,“钱给够,导弹防护系统也给你做出来。”
迎来一片或活跃气氛或起哄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