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扯开被子一点点蹭下床,下身依旧酥软痛涩,去倒了杯温水,再吞两片药片。
仅仅是这样,做完这些简单的事情,已再提不起心力,干脆蜷了双腿缩在沙发一角休息。
阳台的风徐徐,敞开的窗外偶尔飘来邻居大声吆喝孩子的声音、油烟味极浓的饭菜香,陈素就是靠着这些,把整屋黑暗的寂静填满。
直到门铃声响起,她如惊雀动了下,亮起旁边一盏小夜灯,便趿了棉拖鞋挪步去开门。
没想到是容意。
“你没走?”陈素穿着棉质的素色睡裙,落在门把的手也忘了移开,粉扑子的脸,软而白的唇,像株阳光晒蔫的水仙。
容意修长身量立在门前,风衣外套搭在小臂上,手里一袋两袋的东西,也不说要进来,只顾低头靠近搂她的腰。唇息滑向吻痕斑斓的颈际,曼暖地游弋。
他说,“怎么舍得。”
陈素喉眼干涩,只觉得头痛驽重,移出位置时道进来吧,“你会议不要紧吗?”
“怎么不问问去了哪里?找你爱的散作满河星。”
他答非所问,讲得温情佯怪,浅浅的笑,却不轻挑。
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吃饭陈素在那家私人菜馆的调侃。不过是个豆花做的甜品,面上撒了些金色桂花蜜,要价却贵得吓人。北方的豆花大都作咸味,高汤吊起的卤汁一淋撒上葱花香得不行。后来陈素带他去从小光顾的街边摊贩,跟那间饭馆一样,也有用豆花做的甜羹。
每次都是早上去。熟客都知道老爷爷年纪大了只上午出摊,想尝鲜便掐着时间蹲点。
不知他怎么弄来,豆花盛在塑料碗里,透明胶袋再一封,拿风衣一路裹住,带回来时余温熨存。
再是哄小孩一样,“吃点儿吧,好吗?老公的外套都弄脏了,你瞧。”
也是在那一瞬间,陈素积压的暗潮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容意抹她温软的脸,细细地,像要把神情皱乏的驽钝都抚开,一边吻:“还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