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彻偏偏就喜欢她对自己这样飞扬跋扈的样子。无论是在中华民国还是大日本国,他见过太多低眉顺眼、柔情似水的女人,早已失去新鲜感,唐婉宁这样张扬又明媚的性格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唐小姐,图谋不轨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像你这样在自己婚礼的时间,穿着平常的衣服跑出来,能不能叫作图谋不轨?”
唐婉宁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根本不是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的对手。
日向彻轻笑一声,用一对玻璃般纯净又冰冷的褐色瞳仁望着她,“唐小姐,你大可以放心,我没有恶意。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送你。”
透过他的眼神,唐婉宁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像是被猎人凝视那般的毛骨悚然。
唐婉宁低头,来回交叉自己双手的手指,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焦虑,借用沉默与他对抗。
日向彻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除非……你是想私会你的情郎……”他扳过唐婉宁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我见过他,在你家。他的名字叫夏潮生对吧?”
唐婉宁总算实打实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她咽了咽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不动声色地撒谎道:“他不是我的情郎,他只不过做过一段时间我家的保镖。”
“哦?是这样吗?”日向彻半信半疑。
唐婉宁攥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反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司机阿保是不是我的情郎?怎么不问你自己,现在我在你的车里,你还抓着我的肩膀,难道你也算是我的情郎?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她偷换概念的话反而取悦了日向彻,他没再深究夏潮生和唐婉宁的关系,笑言:“我乐意做你的情郎。”
唐婉宁不想无休止地和他这样纠缠下去,她只能先应付过去再想对策,只好开门见山道:“我要去火车站。”
日向彻寻根究底:“去火车站做什么?”
唐婉宁给他一个白眼,“去火车站当然是坐火车!你不是很清楚吗,我这是逃婚!当然是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跑得越远越好!”
在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看来,日向彻实在是体贴,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的太太,帮她买票、送她进站,甚至等到她上了火车,目送她远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可实际情况是,唐婉宁是被他挟持,被他胁迫,别无选择地接受他所谓的“帮助”。不过好在,她总算离开了渝州。等到了北平,再也没有人可以挟持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强娶自己,她将是自由的。
届时,她一定有机会再联系夏潮生,美珠和家人。
这边日向彻回到车上之后,司机不解地用日语问道:“日向先生,既然您对她志在必得,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放她走呢?”
“你没见过猫捉老鼠吗?直接抓住有什么意思?”日向彻的笑意渐浓,“要先放那只老鼠跑,让她自以为安全,然后再出其不意地把她抓回来,看着她被自己玩得团团转,玩到她跪地求饶,等到玩腻了,那时再吃下去,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