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老爷子向来最喜欢沈与星,每次打电话从来不问儿子怎么样,只问沈与星的近况如何,偶尔也会让沈肃林感到吃味。
沈与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拒绝,但他还是有几分犹豫。
如果他走了,那谢绻又是一个人了。
沈与星低头想了一会儿,道:“爸,再让我想想吧。”
“行。”沈肃林也不逼他,他知道他一定会想明白。
说完,他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几句:“你爷爷总念叨你,我知道你舍不得同学朋友,所以才让你读完这学期再出国,你想通了的话,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和他们道别吧。”
沈与星胡乱地点点头,没有应答。
……
开学典礼上那件事发生后,整个班的氛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谢绻父亲是罪犯的事他们之前都不知道,但因为是同班同学,他们也不好去询问谢绻,更何况他们其实也不认同钟文宾说的话。
说谢绻会影响他们的学习氛围,那不就是在搞笑吗,谁不知道谢绻一直是他们班的第一,要说影响,也是好的影响,没见沈与星这个倒数第一为了追赶谢绻都一跃成为第二了?
自从得知有家长威胁学校要开除谢绻后,他们班的人反倒是最激动的,连最看不惯谢绻的蔡旭文都真情实感地跟着他们一起骂。
只有谢绻一如既往,仿佛并没有被钟文宾的话影响,平时怎样现在依旧怎样,看上去并不担心。
但他看到有这么多同学为他打抱不平后,心里竟也涌动出些许暖意。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而现在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了。
谢绻心想,这大概都要归功于沈与星,有他在,仿佛所有难题都不再是难题,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他不禁回头看了眼正在和蔡旭文他们说话的沈与星。
沈与星在想沈肃林和他说的话,没有察觉到谢绻的目光,蔡旭文最先发现,悄悄提醒他:“星哥,谢绻好像有话想和你说。”
他回神,正要回头看看,就听见班级门口传来钟文宾的声音。
钟文宾是来炫耀的,他已经组织了一大批学生的家长,准备再次向学校申请开除谢绻。
既然答应了他表哥黎秋温,那他肯定要把谢绻往死里整,他就不信这么多家长的投诉,学校还能视若无睹。
钟文宾不仅要把他赶出维多利亚,他还打算把谢绻父亲是罪犯的事情拿到谢绻家附近去说,最好宣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到时候谢绻一家就是过街老鼠,一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除非他们搬走,而钟文宾知道谢绻家没钱,就算搬家又能搬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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