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林青颜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那么高负荷的工作,如果现在再不医治,往后还会出现更严重的并发症,到那时要受的苦远比现在多得多。
谢绻不愿意拿这种事冒险,至于钱的事,他来想办法。
林青颜这些年一个人打着好几份工,除去在工地给人煮饭,她还做过家政,做过清洁工,还给饭店送过餐洗过碗。
赚的钱一边还着谢建山欠的钱,一边攒了起来,分成两份。
其中一份交完医药费已经所剩无几,而另一份,被林青颜藏了起来,给谢绻上大学用。
谢绻想把这笔钱拿出来,先把她得病治好。
钱还可以再挣,但他的妈妈,他不想让她出一点事。
离开医院,谢绻赶着最后一班车回到家,看到家门敞着,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他冲进家中,却发现是谢建山回来了。
谢建山正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谢子庭懵懂地站在一边看着,不明白他是在干嘛。
谢绻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淡漠到极致。
“你在找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谢建山一顿,随即直起腰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回来了,你妈怎么样?”
没去医院看过一次,却在这时装模作样地询问一句,谢绻实在不想和这种人有过多的交流,仍然冷冷地看着他。
谢建山对谢绻的态度有些恼火,可他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又忍着没有发作。
他转头温柔地问谢子庭:“子庭,今天爸爸领你们到外面吃饭去啊?”
谢子庭摇头,往谢绻的方向靠了靠:“不去了,我要留家里写作业。”
“这孩子……”
“拿出来。”谢绻看着他,漆黑的眼底仿佛带着冰碴。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让我拿什么出来?”谢建山这么说着,手却往身后躲了一下。
谢绻不欲与他多言,强调:“拿出来。”
见他如此强硬,谢建山的表情也突然变得凶狠起来:“这是你和你老爹说话的态度?”
谢绻仍道:“还给我。”
气氛冷凝,谢子庭害怕地往哥哥身后缩了缩。
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谢建山会做出什么,毕竟对一个连妻子都可以随意打骂的人来说,他早已不具备任何道德廉耻。
谢绻却没有退缩,想到仍躺在病床上的林青颜,他只想着如何把钱拿回来。
他一面对着谢建山,一面轻轻拉了下谢子庭的手:“你回房间。”
谢子庭摇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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