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下打得甚重,文嬷嬷被扇得几乎转了半圈,嘴角立时流出了鲜血。宇文承业犹不解恨,正要反手再扇,却听凌云喝了一声:“住手!”随即便是“呛啷”一声——她已松手将长刀扔在了地上,瞧着宇文承业皱眉道:“你还要怎样!”
这一下,莫说宇文承业大感意外,就是文嬷嬷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自然明白凌云有多不待见她,从两人第一回 见面到这次一道上路,她可没少给凌云添堵,今后只怕还会添得更多,万万没想到,凌云居然会因为她而扔下那把宝刀……小鱼却是急得差点跳了起来:扔什么刀,让她上啊,让她上!凌云瞧了她一眼,微微摇头:眼下他们断然不能再伤到宇文承业,不然只怕就得亮出国公府的身份了。小鱼也想到了这一点,只能磨着牙瞧了宇文承业一眼,恨恨地转过了头去。
宇文承业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大喜过望,冲着裴行俨高声笑道:“裴大郎,瞧见没有,我就说你太过憨直,不懂变通,才会被这两个小子给算计了去,幸亏本公子见机得快,如今怎样?你这就过去,把他们的腿都给我打断了,为本公子,也为你自己,出掉这口恶气!”
裴行俨瞧着宇文承业原本就已眉头紧皱,听到这话,脸色愈发沉了下来:“三公子说笑了!裴某今日与人比武,输赢已定,无需出气!何况挟持老幼,非我辈所为。三公子还是赶紧放人吧,裴某自当保你无恙。”
宇文承业顿时怒了,戟指骂道:“好你个裴大郎,真真是不识好歹,你若是被他们吓破了胆不敢动手,那就给我滚到一边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裴行俨气得脸都青了,只是宇文述就是他父亲裴仁基的上峰,他再是愤怒,也不能把宇文承业如何。
那边宇文承业已转头对那群骁果叫道:“你们,谁来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子,本公子必有重赏!”
这些骁果原本多是市井莽汉,听到“重赏”二字,自然有人心动,迈步就要往外走,却听裴行俨厉声喝道:“谁敢私自出列,军法处置!”队伍顿时静了下来,有人面露不满,但在裴行俨的积威之下,到底没敢再动。
这回轮到宇文承业的脸色发青了:“裴行俨,你什么意思!”
裴行俨头也没回,寒声答道:“在下奉命招募骁果,自当严加约束,三公子想做什么悉听尊便,但若想号令骁果,那还是等三公子领了差事再说吧!”
宇文承业气得几乎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一边的玄霸已是等得不耐烦了,喝道:“宇文老三,你到底要怎样,有本事就过来,没本事就滚开!磨磨唧唧,你是要唱曲么?”
宇文承业自是大怒,转头对身边的仆从喝道:“你给我过去,帮我打断他们的腿!”那仆人脸色都变了:“小的、小的只怕打不过。”宇文承业冷笑道:“他们若敢还手,我就宰了这老奴!”玄霸差点没气笑了:“宇文老三,上回你被打坏的难道不是腿脚,是心窍?你也知道这是我家老奴,你瞧见过有谁为了家里老奴,就肯被人打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