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看手机,再抬头时,沉璧已站在靠墙处罩着白布,看不见画幕内容的画架前。
那个画架放在那里好些天了,直到这一刻,沉璧蘸着干涸颜料的手掀开垂在地面的白布,男人才看见那上面画的,是一个坐在路边台阶抽烟的女人。
长发青年手掌虚浮在画布上,隔空描摹着上面的人,轻轻眨动的猫眼含了疲累血丝,泛着隐隐的红。
沉璧本来就对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好感,稀里糊涂跟她滚上了床,他是发了愿要负责的。
现在好感更甚。
她几乎是他的缪斯了。
哪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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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谢萧赶到公司时,正碰上人事部长脸色颓败地抱着纸箱往外走。
他没有多想,忐忑且心猿意马地推开自己总监办公室的门。
林挽月侧目过去,就被那片灰紫色的身影闪了眼睛——物理上的。
高大俊挺的青年无疑是精心捯饬过自己的,成套的灰紫色休闲西装,十根手指里,过半的指节都戴了材质各异的戒指。
玉白脖颈挂了粗细不一的项链,上面镶嵌的钻石无死角地折射灿灿刺眼的光,垂下的吊坠顺着他起伏的胸线卡在T恤正中央,头发也精致修过了,将斜飞的眉眼全都露了出来,更显青春芳华。
谢萧脸蛋浮起绯色,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她就抬手丢过来个东西。
他下意识接住:“这是什么?”缀满戒指的手将光滑的布料展开,攥成一团时觉得是布料,打开一看,其实不过是几条交错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