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父子两面对面站着，莫泽言完全能够直视莫和正。

——他也是这么做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连宋诺都觉得莫泽言的目光很具有侵略性，甚至不太友好——

但莫和正竟然还能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保持笑意。

宋诺恍然意识到，他刚才还叫着的小孩，真的已经长大了。

——在一头成年猛兽面前也毫无惧意，就像孤身在外的独狼一样，虽然爪牙还未成熟，但却能悍然以对。

“言言，为期一个月的夏令营，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莫和正转着手里的水杯，看着脚边朝莫泽言摇尾巴的哈士奇，语气不紧不慢道：“对了，我看小哈这么喜欢你，等出发的时候，干脆你也把它带上吧。”

啥？宋诺抬头看向莫和正，他还想着要怎么跟言言去夏令营，结果莫和正就把这个机会送来了？

不过……夏令营就是去玩的吧？

莫泽言皱眉：“你知道那个夏令营是什么情况……”

“当然。”莫和正嘴角笑意更盛：“所以言言，你可要保护好小哈，毕竟小哈年纪大了，禁不起任何折腾和危险……”

莫泽言冷声道：“你可真看得起我。”

“你是我儿子，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莫和正轻笑一声：“那么一个月后，我等着你把小哈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别让我失望，言言。”

说完，莫和正伸手拍了拍莫泽言肩膀，这才转身走了。

等莫和正离开后，莫泽言低头看狗。

宋诺猛地后退一步。

眼神更恐怖了怎么回事。

“全须全尾……”

莫泽言呵了声，啪一下，把门关上了。

差点儿撞到脑袋的宋诺：“……”

就算莫和正给你施压，你也不用把脾气发到我身上吧！

宋诺气得伸爪踹门，然后迅速转身，夹着尾巴赶紧跑走了。

那之后好几天，宋诺都没有再找到接近莫泽言的机会。

因为莫泽言晚上睡觉，竟然把门给锁上了！

这是防得谁？！

……

一直到出发去夏令营这天，佣人过来给宋诺收拾行李。

对，一只狗，竟然也有行李，还是整整一箱行李。

“玩具，各种口味的狗粮，还有……”

佣人转过身，朝宋诺招手：“小哈，要把项圈带上，出门在外，得让人牵绳知道吗？”

宋诺晃着尾巴，等项圈戴好后，一把叼过绳子，啪嗒啪嗒跑向等在车外的莫泽言身边，然后把绳子一丢，牵吧！

给你牵绳是你的荣幸。

但是……莫泽言看了看地上的狗绳，不为所动。

敌不动，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