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颐闻此,波澜不惊。
根深不怕风摇动,身正不惧月影斜。
晋惕虽贵为世子,却也不能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身上。
大皇子问沈舟颐到底与晋惕又何深层恩怨,沈舟颐坦白道:“世子他对家妹一直垂涎三尺,此番平白污蔑,怕是想杀人夺妻吧。”
大皇子疑惑:“他不是刚刚成婚么?”
沈舟颐叹:“如此才更令人发指。家妹多次躲避,他都执意纠缠。前几日还做出强掳家妹之事,殿下您也是亲眼看见的。”
大皇子啧啧:“没想到魏王府那样高的门第,竟养出一个好色庸俗之徒。”
沈舟颐微微笑。
在这场晋惕和他的争斗中,终究还是他暂时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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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狐狸
那一晚戋戋以为和沈舟颐走到尽头了, 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晚膳后她刚给母亲吴暖笙请过安,出门便被一面生的婢女拦住:“幺小姐,公子叫您穿上这个去找他。”
婢女手中的是一身薄如蝉翼的冰丝亵衣, 绯红的颜色隐隐发透, 光看看就要令人面红耳赤。
戋戋烦恶不堪, “告诉你家公子我与他已银货两讫,以后再无关系,叫他日后不要再来寻我。”
“公子言若小姐不肯去,他会亲自来找小姐。”
戋戋神色凝重, 自己的住处和贺老太君、吴暖笙等人的住处都紧挨着,若沈舟颐来这里摆弄她,可真耻辱棘手得紧。
她语气稍稍放和缓些, “那你告诉他我来葵水了, 今夜伺候不了他, 让他另寻她人吧。”
侍女疑, “小姐是第几日?”
戋戋道:“第一日。”
葵水至少要七八日,七八日她都有理由不见沈舟颐了。
侍女道:“如此, 这身衣衫也还要送给小姐。”
说着就塞到了戋戋手中。
戋戋白眼,欲将那衣衫当废物当场抛却,又惧沈舟颐会找她的麻烦,便丢到了桃夭院耳房的杂物堆中。
回到闺房, 她正昏昏沉沉在玉带枕上打盹儿, 忽感身侧的床榻凹陷, 随即脖子被一双冰凉的手缠住。
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问:“来葵水了?”
戋戋知是沈舟颐, 嗫嚅着嗯一声。
他道:“起床, 我给你熬碗红糖水喝。”
戋戋推诿道:“被窝刚捂热乎, 起来的话免不得肚子又痛。”
他握住她的手腕, “那正好,我给你号号脉,治治腹痛的毛病。”
戋戋愀然,怎生忘记沈舟颐就是大夫,自己在大夫面前撒谎,一问脉就露馅了。她支支吾吾地缩回手腕,把自己埋在被子的更深处,不肯面对他。
沈舟颐毫不留情弹她一个脑瓜崩儿:“小骗子。”
戋戋捂着脑门,微有愠色:“舟颐哥哥说过那日只是事发突然,不会时常如此。如今你碰也碰过了,为何还这般阴魂不散地纠缠于我?”
他莞尔,伸手托她两腋将她抽起来,亲亲昵昵地放在自己膝头,“三天见一次,难道还多吗?”
戋戋浑身激灵灵,欲从沈舟颐膝头跳下去,可被他拦腰揽着,缚得死死的。
沈舟颐把玩着她寝衣腰间的一只蝴蝶结扣,发出轻轻的衣料摩擦声。她的寝衣本就松松垮垮的,被他拨弄得快要褪下去了。
热气喷洒在她耳边,他道:“莫如叫我看看,你到底来没来葵水?”
戋戋侧头暗骂一句:“无耻。”
他在她闺房中四下张望片刻:“我送你的衣服呢,怎么也不见你穿。”
戋戋不愿理他,直到被他狠狠掐了下,才不得不回答道:“冬天穿着太冷,就收到库房中去了。”
沈舟颐哦,“那夏天再看你穿。”
戋戋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也不知他要在她这儿呆到什么时候。一想到明早要饮那腥臭欲呕的避子汤,她浑身寸寸都在抗拒。
“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头痛,肚子也痛。”她放低身段,浑身筛糠地乞求他,“哥哥就饶我一夜。”
沈舟颐睥睨她求饶的娇憨样子,“若你方才就这般诚恳,我没准真会放过你。可你方才假借来葵水巧言令色地骗人,现在讨可怜晚了。”
……
“帮我更衣脱靴。”
戋戋伫立在他身前咬死双唇,岿然不动,浑若一竿宁折不屈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