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着被子,恍惚间听到珠帘外一声叹气。
心里莫名沉重,揪着被褥辗转难眠。
真的不能喜欢他吗。
要不要,再试一次。也许这一世可以的,他可以努力地去感知江晏迟的情绪,他可以努力地去喜欢他。
可是如果不行呢。
上一辈子,他已经毁掉过江晏迟一次。
还要再来一次吗。
被褥里的手紧紧攥起,掐着掌心发疼。
为什么他偏偏要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呢。
应激综合征所伴随着的情绪阉割,而引发了情绪感知障碍。
如果应激综合征克服了,是不是,后面那些问题就能彻底没有。
被褥霍然掀起。楚歇好似下定什么决心,看着床前那唯一一处开着的窗户,伸手拉下窗撑。窗户被轻轻关上。
屋内顿时寂静无比。
楚歇握着窗撑的手立刻发起抖来。
他抱着手肘,靠在窗边,用力的试图去呼吸。
可是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忍住去开窗的冲动,最后干脆转过身来,看着一室幽暗不断施加自我暗示:没关系,深呼吸。
可没坚持过半盏茶的时间,身上的汗越出越多,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手心满是汗,握不住窗撑,掉落的动静立刻惊醒外头的江晏迟。
他点着一盏烛火赶过来,看到一室的漆黑立刻心剧烈跳动起来:“怎么回事,风把窗户吹上了吗。”
正扶着楚歇,却听到他很低地喃喃:“别,别开。”
那只手还在剧烈的颤动着,可是却满是冷汗。
江晏迟愣住。
可也只一瞬的怔忪,立刻伸手要去将窗户推开,可怀里人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用力一推,将人扑倒在地上。
“楚哥哥,楚,楚歇?”
“阿歇?”
江晏迟有些慌了,将他扶着坐起来,却被那人紧紧抱着,他好像已经陷入梦魇里:“小音……小,小音……”
“你醒醒!”江晏迟见他已开始呓语,顿时吓得不轻,立刻搂着人要将他抱起,可那人逮着一个怀抱竟贴了上来。
紧紧地回抱住。
他能清晰地听到楚歇的心跳声,那是剧烈而慌张的,连呼吸都好似被堵住似的。
“江……江晏迟。”
他这是,在叫自己吗。
“江晏迟,江晏迟,江晏迟……”
呼喊声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滑出,分外急切,又极是迷惘。
喊得他心撕扯一般地疼着。
“我在,我在这里。”他立刻将人稳稳抱起来,先安置在床榻上,再拾起窗撑将窗子支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