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楚歇想不到许纯牧也有这般细腻的心思,竟能看出他的破罐子破摔,只能再哄,“真的,我有法子的。你先出去,你听我的,好不好。”
许纯牧摇头,强硬地抓着他的手臂,却又好似不知牵扯到他哪一处伤痛,楚歇疼得身形一躲。
许纯牧慌张地又松了手,只扶着他的手肘,他看到楚歇手腕伤得不轻,心中还在猜想着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是瞒着自己的。
“阿歇,那小皇帝待你不好,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楚歇没有说话。
“我早就说过,与虎谋皮何等危险,你不该嫁给他。是我错了……我们一开始就不该回来,是我害了你……是我将你又拽回这上京城里,是我,都怨我……”
“许纯牧。”他抬头看着天色,知道时间所剩不多,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贴在他的身上,“没时间了,你快走,别辜负我眼下的一番筹谋。你记住了,从此往后上京城也好,北境也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再回来。永远,永远地离开这里!”
用力地推了许纯牧一把:“别回头。”
“那你呢。”许纯牧缱绻着,握住楚歇柔弱无骨的手,“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想法子去找你的。”
“不,你骗我。”
楚歇像是哄着孩子似的,上前一步,再将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风也解下披在他身上,将系带打好,帽兜盖在他头上。
“许纯牧,你应当清楚。我算计天下人心。”
“唯独不曾骗过你。”
朱红的旧门外传来一声异响,楚歇没发觉,可许纯牧却敏锐地捕捉到,“谁!”
遭了。此处还在昭狱附近,不应该在此地耽误这么久的。
如果苏明鞍聪明一点,就会沿着昭狱往外寻人。
楚歇拉扯了一下许纯牧的衣袖,“快走,可能是官兵。”
楚歇听不清,可许纯牧却能感觉到就在刚刚一两句话的时间里,这个小小的院落已经被包围了。
还能听到四角院落外传来刀剑出鞘之声。
不应该啊。苏明鞍忙着救昭狱的火都来不及,府兵就那么多,哪有空搜查得这样快。
难道说,不是苏明鞍。
楚歇顿时像是想到什么,心底发凉,立刻将许纯牧往外一推,压低声音,“走!现在,立刻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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