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绝不是坏的。
他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怎能还未绽放便枯萎。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戗风迎面而来,吹动楚歇鬓角散落的发丝:“放了他。”
“你……”
楚歇默默地将摁着赵煊的手挪开,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没什么情绪地拍了拍那人身上的尘灰,“回去吧。”
“楚……”
“让他走。”
楚歇一身单薄的浅色长衣随着这穿堂的风轻摆,人更清减些,下巴如刀削般凌厉,眼下乌青很重,整个人看上去根本没有生气。
赵煊倒宁愿看到他盛气凌人的模样。
江晏迟震怒,蓦地将他一拽,“你可知道这酒里是什么吗。”
他眸子冷淡,“嗯。是鸩酒。”
楚歇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条涸泽之鱼,透着些许喑哑。
“赵煊想杀我,我知道的。”
越国公和掌印不是一丘之貉吗,向来密不可分,过去十年没少来往,怎的现如今忽地要来杀他。
“那你还……”
“您不也很想杀我吗,殿下。”
这一声殿下,像极了阿牧。
撞入江晏迟视线的是一剪秋瞳,楚歇只是静默地凝视着自己,可却好似有万钧重铁压在心口教人忽地喘不上气。
他的嘴角甚至还噙着一点薄笑,终于将那眼光挪开,“这上京城内,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想我死。法不责众,让赵世子回去吧。”
好了。
人设差不多崩完了。
就这样吧。
楚歇暗下摩挲了一下藏在袖里的小刀,打开人设值却发现并未下降。
这个世界,很虐。很残酷。配角众多剧情复杂,还有两个崩坏的人物线。实在是太难了。
换地图吧。
心里拿定了主意,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楚歇开始说几句真心话,不拘泥于任何人设的,真正想对这位小太子说的话。
“江晏迟,我知道你是被硬推着坐上这个位置。但这世上有多少人身不由己,多少人也是被命推向万丈深崖,一辈子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你不想要的荣华偏偏将你束缚,你看不上的权势却成新的枷锁。”
“但这就是你的命。”
楚歇咳了两声,“你还小,人生还很长。是我一手将你扶持成太子,却没有再教你更多的东西。事到如今,以后的路也只能你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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