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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别哭啊。

听到他的声音,江晏迟用力地点头:我不哭,你别睡,好不好。

瞧瞧这如丧考妣的模样。

打开了止痛buff,楚歇犯困得不行,没顾上安抚他,眼睛一合睡了过去。

御医吓得背都汗湿了三层衣裳,如今终于擦了擦额角,收了针:“好险,好险,此毒要命,这人差点没了……好了好了,眼下是有命了……”

江晏迟这才松了浑身的劲儿,一下跌坐在床榻边,手撑着额头,笑着笑着,眼角又沾上一片潮湿。

小喜子将那一碗挂炉山鸡呈了上来。

“殿下,验过了,毒在这里头。”

江晏迟只摁着额头,脸色藏匿在手心阴影里,嗓音喑哑而满是疲惫:“往下查。”

小喜子左顾右盼一下,放下那木盘,凑到江晏迟耳边压低声音说:“查过了,说是楚府那边动的手脚。”

楚歇。

又是楚歇。

手缓缓放下,眼眶染着一圈淡红,眸中针芒乍现。

殿下,眼下只能拖着。一日之内必须拿到对症的解药才行……御医一边切脉一边说,抓紧,得抓紧!

江晏迟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那人,心里头琢磨着什么,道:“暗下接一人进东宫来。”

接谁?小喜子问。

镇国侯世子,许长陵。

***

连夜入宫的正是在上京城闲居已久的北境镇北侯嫡长孙,吏部尚书家的贤婿许长陵。

江晏迟见到此人,只见他身高八尺,的确是长得高大又挺拔,颇有几分武将人的英姿。

只是厮混已久,自成亲后,得有三四年没回过北境了,身上那是半点军功都没有。

“禁军?”许长陵听闻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摇头说,“那李统领是先帝提拔,向来忠勇。可是副统领赵栝正是那越国公府的堂亲。禁军虎符得有一半是捏在姓赵的手里,想要调动的确是难。”

“那世子可有旁的法子。”

江晏迟又问:“刑部上下都是楚歇的人,想要靠刑部来查清此案子根本不可能……”

“反正殿下如今也算是无事,不如就此轻轻揭过?也算卖那姓楚的一个人情?”许长陵挠了挠头,试探性问道。

“轻轻揭过?”江晏迟声音里带着些薄怒,不,我定要他百倍千倍为此事偿还。不为我自己,也为你弟弟……

“许纯牧?”许长陵更懵了,低着头想了一下,才问:“家弟也牵扯进来了?他不是在长野郡吗。”

江晏迟并未细说,只提了一嘴许纯牧偷入上京城襄助自己之事。许长陵听完后半信半疑地摸了下鼻头,说:“我也有许多年没见过纯牧了,刚来上京城时,他也不过十岁,后来他带兵去了,也就见得少了。这么说他眼下还在上京城?”

如今那人病得正重。江晏迟不愿让人搅了他安睡,便含糊道:嗯,眼下不大方便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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