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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只能把被未婚夫与表妹背刺的不满与伤心埋在心底,无人可说,但凌越不同了,他两次亲眼所见这两人私会,不需要她再过多解释,就能明白她的感受。

沈婳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下来,眼底的笑意也跟着收起,停顿了几息道:“王爷可曾被信任之人背叛过?”

她与凌维舟的婚事定的早,这些年尚且懵懵懂懂不明白什么是情爱,或许对凌维舟的喜欢并不是特别深,也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可她自问这么多年,都在努力朝着他的妻子而努力。

若不是为了当这什么鬼太子妃,她何须酷暑严寒都要日日学规矩,不许出门玩耍,也不许多吃生冷的食物,就连和自家兄长走得近,都要被说教。

她自认没有对不起凌维舟的地方,但不论她如何努力,他依旧不会喜欢她,付出过真心又如何会不在意不难过呢。

凌越收起了脸上戏谑之色,眼里也露出了几分讶异,除了落水,平日与这小丫头碰见,她都是无忧无虑毫无心事的模样。

她心思单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好像对她来说吃到好吃的东西,瞧见有趣的玩意,便是最重要的。

直到现下他才发觉,自己或许头次看错了人,她比任何人都活得通透又豁达,她会生气会嫉妒贪玩又爱吃,却比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要可爱。

凌越落在她头顶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有。”

“不止一次。”

他说得轻描淡写,沈婳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落寞,她偏过头愣愣地看着身旁高大男人完美的侧颜。

他是天之骄子,是战场上人人畏惧的杀神,但他并非无坚不摧。

且她如今被人背叛,也尚在儿女私情上,凌越的背叛可能就是关乎战局生死,乃至于家国存亡了。

沈婳蓦地记起凌越身上那道弯曲的疤,从肩骨没入腰际,那么长一道口子,即便结了痂也依旧触目惊心,不敢想象他当时受伤是何等的凶险万分。

她的心底竟然涌出些许心疼,冲淡了她自己的难过。

“那王爷是如何对待背叛之人的。”

“想知道?”

沈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凌越浅色的眼眸里闪过丝笑意,说出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剜眼刨心,五马分尸。”

……

沈婳的双眼微微瞪圆,她想象了一下难度,这个好像学不了,没有一样是能在那两人身上实施的。

凌越被她惊讶的模样给逗笑了,眉眼轻扬,声音中也略带了两分笑意:“对付他们,不用这些。”

他笑起来宛若冰雪初融,好似顷刻间花园的百花都绽放了,她不自觉地被他蛊惑,直勾勾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喃喃道:“那用什么?”

“他们在意什么,便将什么毁掉。”

像凌维舟这般在意颜面的人,只需将他谦谦君子的假面给狠狠撕去,便足以令他生不如死。

这一点同样适用于贵妃与赵温窈,恰好也与她的计划不谋而合。

沈婳转过头,重新看向底下的两人,眼里闪过丝果决,

这婚不管如何她都要退。

而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底下的两人已经从相拥演变成了更亲密的接触,赵温窈只到凌维舟的肩膀处,这会双臂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踮着脚尖主动地仰起头。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如斯美人的索吻,凌维舟堪堪低下头,眼见两人的唇瓣越贴越近,即将贴在一起时。

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紧紧地盖住了她的眼睛。

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她纤长的睫毛无措地闪动着,而后她听见那个冷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脏。”

不带丝毫别的情绪,清清冷冷,却足以抚平她因这两人而升起的所有燥意与不安。

确实,没得脏了她的眼。

双眼被蒙住,她的五感比平时更加的灵敏,四周万籁寂静,他的呼吸混着春风衔来的芳草香,拂过她两颊的鬓发,惹来丝丝痒意。

没过多久,盖在眼前的手掌松开了,她眨了眨眼才恢复了光亮。

而凌越已长腿一跨,利落地下了假山,至于那两人也早不知何时离开了。

沈婳扶着围墙正想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就见那只宽大的手掌又出现在了眼下,她诧异地抬头去看,逆光中凌越朝她伸出了手。

他被柔和的光所笼罩,让她看得有些不真切,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愣了下,缓缓地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肌肤相触的瞬间,她犹如落入罗网的猎物,顷刻间就被他给吞没,紧紧地将其包裹住。

他的手掌略带薄茧,结实宽大,与她细白柔软的手交叠着,有种格外强烈的冲击力。

让她不敢多看,但再想将手抽出来又动弹不得,她脸上发烫,硬着头皮搀着他的手缓缓走了下来。

待脚在地面站稳,便不敢再多停留,心跳加速着把手抽了出来,好在这次凌越没再紧握着不松。

她理了理衣裙,轻声道了句多谢,就听凌越漫不经心地道:“你的多谢还真是不值钱。”

沈婳想起这几个月来一直盘算的事情,这会正是好机会,可真的看到他又忍不住想要当逃兵。

她舔了舔下唇,在心底给自己鼓着劲:“那,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