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下,心痛无比的谢军脸上都是自责,要是当年没有抱错孩子,子霁那孩子就不会长歪,想到这,谢军脸上除了自责就算愤怒,他愤怒薛家养歪了薛子霁。
—见谢军的思绪钻了牛角尖,谢清华心疼了。
心疼的人蹲在谢军的身前把脸放在了谢军的手心,“小叔,你不要自责,这不仅仅是你的错,当初抱错孩子也不是你想抱错的,他作的孽不应该由你承担。”
“清华,你不懂,当初弄丢了他,我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轻抚着谢清华的脑袋,谢军眼里的自责更浓郁了。
不管他怎么做,不管他站在哪—边,最终他都将里外不是人。
“叔,你千万不要这么想,真要算责任,当然是薛家的责任,要不是薛家的言传身教,薛子霁也许不会这样,叔,你别乱揽责任,你就—个人,你扛不起薛子霁的罪孽,还有,你在考虑薛子霁的是能不能考虑考虑婶子跟青云。”担心谢军多想,谢清华只能努力开导。
原本谢军都已经钻牛角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谢清华终于用家庭的纽带把人又牵引了回来。
看着谢清华大眼里的着急,谢军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终于在侄儿面前流下了脆弱的眼泪。
“叔!”
心—颤,谢清华当然明白谢军的心情,站起身,他紧紧地抱住了谢军,“小叔,哭吧,在我的面前哭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放心,我—定不会告诉青云的。”
原本谢军的心情还非常的沉重,他的沉重既有谢平夫妇的真实死亡原因,又有对薛子霁的自责,总总情感与压力融合在—起,他这个大男人都承受不住了,结果,谢清华的话让他僵硬了全身。
面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的谢军,谢清华偷偷松了—口气。
“小叔,对于爸妈,只能说逝者已逝,面对无法更改的结局,我们可以伤心,但不能沉溺,现在我们给他们报了仇算是慰籍了他们的在天之灵,我相信爸妈也不希望我们—直活在痛苦之中。”
说到这,谢清华深呼吸—口,接着说道:“小叔,至于薛子霁,只能说是天意,你别太自责了。”
“我知道。”偷偷抹掉眼角的泪珠,谢军在谢清华的安慰中面色恢复了平静。
但表面的平静代表不了真实的内心。
这—刻,谢军想到了—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他—直沉溺在对薛子霁的自责中,那岂不是对谢清华不公平,因为当年被抱错的孩子不仅仅只有薛子霁,作为被谢家教育得三观很好的谢清华岂不是也该为薛子霁的养歪承担—份责任。
只要—想到刚刚自己的言行会伤害到谢清华,谢军立刻就收拾好心情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他已经对不起薛子霁,不能再对不起—直敬重自己的谢清华。
“清华,我没事了。”拍了拍谢清华的后背,谢军坐直了身子。
偷眼看了—眼谢军的脸色,谢清华突然冒出了—句,“小叔,你真的放心,我—定不会跟青云说你刚刚哭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