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下。
“我会生气。”
站在门里,小姑娘抬着头望着他半张隐秘在黑暗阴影中的脸,看不清楚他都情绪,只是一脸茫然,一头问号,一下子想不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空气中充满了困惑的气氛。
有点影响到门外的人,他眉眼舒展淡淡地说了句“走了”,正要转身,又被小姑娘一把捉住袖子。
他愣了愣。
一抬头,对视上她求生欲满满的求知双眼。
于是男人突然“啧”了声:“就是这个姿势。”
卫枝:“啊?”
单崇:“你上次喝醉的时候,拉着我袖子说什么了?”
他垂着眼,淡淡地看着她。
看着她脸上从一开始的困惑到开始进入范围式回忆,然后那份困惑逐渐被一阵红绿交替代替,最后,她又“啊”了声,然后闭上嘴——
当然不是内心毫无波澜,手中的糖葫芦直觉被“啪咔”地应声捏碎了一颗。
【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那我下回打给你吧。】
那天,她喝的比昨天醉多了,站都站不稳还知道要拽着他的衣袖,认认真真地强调,【只打给你。】
……
啊。
那天她是这么说的啊,像个酒后随便乱发誓的渣女——
同他发誓。
门后,卫枝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耳朵里都快喷出气来,她松开他的衣袖,连连后退了三步,猛地反应过来,抬脚直接“啪”地踹上门!
惊天动地的响动里,面无表情的男人被关在门外。
门里,小姑娘腿软得靠着墙滑落,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手里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糖葫芦散发着新鲜山楂混合着冰糖的甜腻香,一阵阵钻入鼻中。
……
单崇离开时已经接近中午。
没一会儿,姜南风便拎着牛肉版的锅包肉回来了,为了这么一块肉她找了三家餐厅,落得满肩是雪……到了房间一开门,发现上午她走时就剩一口气的尸体已经原地复活。
此时此刻,卫枝穿着睡裤,盘着头发,盘着腿,正坐在电脑前面勤勤恳恳地握着压感笔更新。
一边画,另外一边手还拿着串糖葫芦在啃——
准确的说,是糖葫芦的尸体,那上面挂着的糖葫芦都被很不讲究地压成了山楂饼,红彤彤的山楂片混着糖渣,小姑娘咬一口就是“嘎吱”一声,脆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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