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死了。
该死的姜南风,一脚踢翻了她的潘多拉魔盒。
小姑娘低着头,盯着自己露在裙摆外面的脚尖,视线快要把酒店走廊的地毯烧出洞来,就留着一个倔强的天灵盖给单崇,后者自然莫名其妙。
以为他说错哪句惹得她又闹什么小脾气,男人也没有不耐烦,就是觉得这他妈大半夜三点的,有脾气留着明天早上早餐桌上,大家都神清气爽时候再大闹特闹不好吗?
“哑巴了?”他催促,“钥匙呢?”
卫枝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动作敷衍地把车钥匙扔他手掌心,一边小声道:“加满油了,明天你可以直接……”
因为紧张,所以动作太快了,距离感没把握好。
掌心的钥匙落在他手心的同时,她柔软的指尖也猝不及防地划过他的掌心——
和钥匙的触犯完全不同。
温暖的,柔软的。
带着一点点指甲尖部的坚硬,像是猫挠。
含糊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卫枝率先反应过来,紧接着像是前方有颗炸弹炸了似的,她先是惊呆,失语了两秒,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
单崇无声挑眉。
看着对方这副碰着刺猬似的恨不得跳起来的模样,他就有点被冒犯到。
“大半夜的,一惊一乍干什么?”他平静地看着人都快贴到对面房间门上的小姑娘,说,“手把手教了你十几天推坡和换刃没见你脸红一下,新疆水土特别养人这才开窍了怎么的?”
一个少女心萌动,活蹦又乱跳。
一个只想睡觉,刻薄又暴躁。
卫枝的手无声地在墙上挠了挠,脸上被他臊得飞起——听出他语气轻飘飘就是随口一说,甚至完全不带恶意的调侃,她还是像被点燃了似的,浑身的血液都从脚底开始逆流倒冲,汇聚到了头顶……
还好走廊里昏暗,他根本看不清。
“你闭、闭嘴哦!”她略显的慌乱地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以前那不是都隔着手套!而且刚刚、刚刚那样碰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从来都是单崇让别人闭上嘴。
头一回也有人这么要求他。
碰一下确实不会怎么样啊,他站在那脚都没挪一毫米,是她自己自动弹飞两米远……关他屁事啊。
男人掂了掂手上的钥匙,上面还带着小姑娘掌心的余温,他随手把钥匙放在玄关的茶几上,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
这时候背刺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睡眼朦胧:“你们俩是准备站在这聊到天亮?”
单崇:“……”
说的有道理。
抬眼扫了眼壁虎似的扒在对面门上的人,单崇说:“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