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你就不能站着穿板?”
卫枝抬头:“怎么穿?”
单崇弯腰手一挑重新解开自己的固定器,开始演示,“一只脚踩在两个固定器中间,固定住板,先穿另一只脚,”他边说边做,“穿好一边后,磕下后刃,让刃卡主雪,不让板乱跑,然后穿剩下那边。”
他说话的功夫,又一次的固定器穿好了。
第一次还没穿好的卫枝:“……”
单崇:“会了吗?”
卫枝:“坐着穿板是丢您的人了吗?”
单崇:“不是。”
卫枝:“那我为什么非得站着穿不可?”
单崇承认有那么一秒自己是被问到了,总不能说坐着穿板一看就是菜狗吧,一定会被毫无羞耻心的人回答“本来就是菜狗啊怎么了”,完全自讨没趣。
所以三秒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她稳稳坐在地上穿好板……然后一个翻身,屁垫绿油油的王八朝天,她手撑着地,用背对苍天的方式爬起来。
然后再跳啊跳,转过身来。
一切顺利,于是对于摔倒了自己还不能自力更生爬起来这件事,卫枝突然来了点灵感:“我在雪道上为什么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爬起来?就是转个身,面朝山下,直接站?”
单崇:“目前阶段来说,不能。”
卫枝:“雪道上是坡,爬起来应该更方便才对。”
单崇:“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卫枝不信他,觉得这人就莫名其妙心情又不好了,搁这找茬。
……
下午的雪道雪不好,真的很不好滑,再加上是一条新的重来没滑过的雪道,卫枝心里都有点发怵。
此时,就像是有魔法,伴随着电闸好听的“砰”地一声闷响被人推起,雪道两旁亮起了灯。
光从她身后向脚下逐渐一盏盏亮起。
虽然山顶雪场平日里并不开放夜场,但是夜幕降临时,雪道上还是会亮灯,白色的灯沿着防护网一路,在夜晚犹如星光璀璨。
从山下看,每一条蜿蜒的雪道到了夜晚都像是盘在高山上的游龙……
白日热闹的雪道此时静谧而浪漫。
卫枝站在山上,看到山下一条条雪道银色蜿蜒如银河,有点儿发呆。
“再发呆新闻联播真的要片尾曲了,”可惜有个煞风景的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天都黑了,你不冷吗?”
浪漫气息的垮掉,只需要一个碎嘴子男人。
她回头看看,身着深紫色卫衣的男人立在她身后,雪镜已经摘了,点点灯光如打碎的繁星映照在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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