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我自己来拿吗?”
“不用。”
“教念,你人真好。”卫枝咬字含糊,声音甜滋滋,干净利落地发好人卡,“你这样贴心的教练不应该在雪场很抢手吗,怎么留着在休息室被我捡漏了?”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忽然停下来。
回头。
歪着脑袋跟着重复她用的字眼:“贴心?”
“啊,”卫枝点点头,“怎么了?”
垂眼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仰着下巴一派天真地望着自己,两眼睛亮堂堂布灵布灵的……单崇有点新鲜。
“没事,确定下你是不是在讽刺。”
“……讽刺?没有没有,嘤嘤嘤,不要恶意揣测纯洁无暇少女的话,你真的是好人。”
“‘嘤嘤嘤‘是什么?”
“啊?是那什么……委屈屈?”
“哦。”
单崇摆摆手,十分淡定。
一副他确实早就习惯了被人夸奖“好人”的样子。
……
到了雪场外面,人挺多。
国家宣传冰雪运动很到位,今年萌新尤其多。
萌新都在初级道扎堆,初级道不用坐缆车上山,就在初级道区,靠一个像行李传送带的玩意儿把人送到一个小坡上,小坡上教练加萌新们,哪哪都是人……传送带叫“魔毯”,单崇记忆里从未见过魔毯区排队上魔毯的盛况。
也不急着上坡人挤人,平地放了板,给小姑娘讲了下怎么穿板。
他弯下腰,啪啪两下把卫枝那块板子上的固定器两板子扳开。
“扳开这个固定器后板,脚放上去,后腿靠着板……靠住了吗?绑带塞到卡扣里,看到这个小拨片了吗,把拨片往下压,直到你觉得紧。”
“教练,”卫枝弯着腰,按照单崇说的,一边塞绑带一边使劲儿掰那小拨片,“掰不动呀,这鞋有问题。”
她说话的时候还使劲呢,带着点鼻腔音,哼哼唧唧的,像撒娇。
可惜是对牛弹琴。
单崇闻言,用眼角扫了她脚一眼。
“鞋没问题,你的脚有问题。”弯腰,手往卫枝鞋尖那一拍,“脚尖歪哪去了,倒着穿鞋能穿进去吗?”
这一拍就给她脚拍正了,卫枝立刻听见“咔咔”两声响,固定器和雪鞋绑在了一起,又使劲儿扳几下,直到扳不动那个小拨片。
这就是穿好了。
感觉自己已经迈出了正确学习滑雪的第一步,卫枝还挺开心,刚直起腰又喊了声“教练”,那句“我穿好啦”还没从嘴边溜出来,就见站在旁边的人伸手,一把捏住她刚较劲过的小拨片——
“脱鞋就是拉着这个拨片,往上一提……喏,这就开了,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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