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康斯妮在石壁上又比划了一通,曲芸心中明了,便合眼随着走廊中自她们踏入尽头后便始终循环的微弱乐声开始了演奏。
熟悉的长条键盘被盘成了环形确实增添了不少演奏难度,但对于经常演奏祸雨的曲芸而言也不算大碍,反倒是一些以寻常少女手掌难以够到的大音程可以在圆环中心的一侧轻易演奏出来。
女孩们就这样默默围绕在曲芸身后,安静聆听手指敲击石壁的嘟嘟声以及那细微难辨的乐曲,像是三个比较疯的疯子围观一个特别疯的疯子在精神病院表演行为艺术般完成了三分钟的演出。
听记三分钟的乐曲对于曲芸如今的大脑而言算不上多么困难的事情,在伙伴们猝不及防间,四人便一通消失在了死路尽头。
下一瞬间,手电光束晃过一座记忆中似曾相识的凉亭,停滞在洞穴墙壁正中那巨大的似一枚戒指般首尾相接的环状双螺旋结构浮雕上。
“解围之神……”康斯妮望着高处的浮雕出神,隐隐呢喃道。
“titei”曲芸则是轻轻念动两个音节,一团温和的荧光从她面前腾起逐渐缓缓上升飞到了密室的顶部,让整间密室像是打开了日光灯的房间一般被照亮。
突破催眠束缚后的记忆里,她对这间密室的印象非常深刻。现在再次见到,只觉得和自己缕缕在梦境中重温的回忆如出一辙。
这种感觉就像是成年后偶然回到了童年居住的小巷,不知不觉间便会有回忆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她的推算果然没错,战场诡术师设计的试炼并没有持续太过漫长。既然有了刚才最后一关需要她反复摸索花费不少时间才能解开的传送阵,那么后面再加入更多的环节就显得不那么合理了。
“小芸,你不是说没有这一段路程的记忆吗?怎么会想到要去触摸来破解机关的?”任棉霜不解地问道。
走道尽头的死路范围很小,但除了逐寸抚摸墙壁也还有很多探索的办法。若非曲芸指点她们触摸的方式,至少她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正确的出路。
和曲芸共同行动时,她已经习惯了时常提问。多学些靠谱的思路,才能避免关键时刻或者独立行动时犯错犯蠢,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在这方面,任姐一向是十分缺乏自信的。毕竟和这群各式各样的小天才们同居压力太大,正常人任谁也会被打击到失去自信的。
“我确实对那里完全没有记忆,也确实是事先便想到了,”曲芸缓缓向房间正中的亭子飞去,同时出声对始终小心戒备顶在最前的任棉霜解释:
“想想那个男人给我留下了什么?反复强调他信奉的中庸之道,被逼着不眠不休的练琴,以及不知是被有意还是无意弄坏掉的味觉。
在这密室里,前者对应着被枫儿找出的天元棋位,后者对应着悲叹溶剂里藏着的钥匙。唯有中间这一点未曾体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