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后一页两天同样的日期,天气,诡异的人称用法以及隐藏的那个秘密地点之外,整本笔记的前面所有页码只有一点引起了曲芸的注意,那就是不同笔迹。
这个女孩的日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颇为明显的变化;人称,习惯用语,字体形状,内容的详尽程度全都会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
这让擅长心理侧写的曲芸感到十分费解,看起来这身体的原主人似乎患有严重的多重人格分裂症,还是出现一次就不再重复的那种。
阁楼没有按楼梯,只通过一个相当于下面正常房间天窗的活板门由一把破旧的工地用梯子连接。透过开着的活板门,曲芸听到一个肥胖的高大男子走进了楼下的客厅,手中提着玻璃瓶子。
“父亲?”
沿着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梯子爬下,曲芸学着日记中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向陌生的男人打招呼。
第945章 乱神镇
男人摇摇晃晃地将门带上,听闻曲芸的问候,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酒瓶砸了过来。
曲芸受惊般的瑟缩了一下,似是反应不及,又像是不敢闪避,任由酒瓶擦过自己的发梢砸碎在身后的墙壁上。
事实上以她如今的实力,哪怕闭着眼睛也清楚酒瓶飞行的轨迹根本不需要闪躲。
紧接着,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比自己更加娇小瘦弱的身影从房间里倒飞出来栽倒在地。
“不收拾干净,今天就别想睡觉。”房间里传出来母亲的声音。她只是训斥着妹妹,并没有对自己说话。
从日记中留下的信息推断,曲芸知道母亲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话。反正把所有的事情推给妹妹,“原本的”她都一定会去分担。为了不让可怜的妹妹再受更多惩罚,她们最后一定会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父亲则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里面的房间,经过姐妹二人时还不懈地啐了口唾沫。与日记中记录的表现十分反常地,今天的内务并没有传出任何激烈的声音。甚至短短几分钟后,便响起了间歇性的鼾声。
曲芸小心翼翼地将柔弱的女孩扶起,遵从本心流露出十分心痛的表情。因为需要扮演既定的身份而暂时不敢使用魔法的她,还真没有力气将这位小妹妹直接抱起来。
少女右腿和左手只剩下空荡荡的衣袖裤管,一只眼睛上斜绑着肮脏的绷带,中间本应凸起的地方凹陷下去。在曲芸的搀扶下,她撑着手中一支明显是直接从树上落下的粗树枝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额头还流着刚撞破的鲜血,少女却满面阳光般,十分开朗地对曲芸笑道:“爸爸今天没有打妈妈,也没有做龌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