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期待,“怎么样?”
“极好。”孟风眠眼里含笑。
顾昭一击掌,“我就说它不错。”她回过头便对摊主道,“杏花姑娘,帮我再打六竹筒。”
潘寻龙三人,再加上小狸和大尾巴松鼠,以及承诺明日包圆早点的小郑哥,六竹筒刚刚好。
“好嘞!”
杏花姑娘应得利索,一边打酒,一边瞧着顾昭,眼睛还亮晶晶的。
此时夜幕降临,街上的灯已经点燃,橘黄的暖光透过或红或粉的灯笼洒下,光线好像都染上了色彩,不知是忙碌的,亦或是灯烛的光线照耀映衬的,杏花姑娘的两颊有些许的绯红。
“好了,给。”她将竹筒递了过来。
顾昭愣了愣,将其中一个推了过去。
“姑娘,我只要六份,这多了。”
“没有多,这多的一份是我请你的。”杏花眼睛亮晶晶,直勾勾的瞅着顾昭,“你方才夸我的果酿,我听了,心里好是欢喜。”
杏花姑娘热情又大胆,眼睛晶亮,“郎君你认得小郑哥?那是来祈北赶考的秀才公吗?”
“是认得小郑哥,这些日子,我们住多福客栈,不过,我倒不是赶考的,只是陪家里的兄长来的。”
“这样啊。”杏花姑娘瞧了瞧顾昭旁边的孟风眠,正待继续说话。
这时,她旁边扎竹筐的阿奶轻咳了一声。
杏花连忙侧过头,关心道。
“阿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太太乐呵的笑了笑,“刚刚被风呛了一口。”
“你小心一点嘛,做活就做活,作甚还要张着嘴巴。”
杏花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小声的说了两声,再回过头,已经不见顾昭和孟风眠了。
杏花连忙从瓮坛后头走出几步,左右看了看,只见人流汹涌,随着人潮的涌动,这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杏花急得跺脚,“哎哎,怎么就走了呢?”
老太太瞥了一眼过去,“怎么的,人家还不能走啊,这是多拿了你的果酿啊,还是没给你付银子啊。”
“阿奶!”杏花捏着碎银,“人家给我银子了。”
“是啊,人家都给你银子了。”老太太抬起头,手中编竹筐的动作却不停,“那走了就走了呗。”
“阿奶!”
杏花瞧着老太太好像什么都瞧出来的眼神,忸怩了下,随即也不扭捏了,两步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手捧在脸蛋上,眼睛亮晶晶的。
“阿奶,你说,刚刚那郎君留下来,给我做夫婿怎么样?”
“你?”老太太笑骂,“你个小丫头,看来我真是太宠你了,留人做夫婿这等话也说得出口,我瞧啊,你平日里吃的肉,旁的地方不长,尽长脸上去了。”
说完,她伸手拉了拉杏花的脸蛋,“让我瞧瞧,这谁家的丫头脸皮这么厚啊。”
“轻点儿,轻点儿。”杏花喊痛。
片刻后,她将脸蛋从老太太手中夺了回来,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没好气道。
“我怎么就不成了,旁的不说,我这脸蛋生得像您年轻时候,漂亮!再说了,我还会做果酿,刚刚那郎君可是夸了,您听见了没,说得可动听了,嗐,也怪我,就光顾着瞧他了,没把那一串的话给记下来。”
杏花扼腕,转而昂了昂胸膛,继续道。
“咱们又是郡城里的人,有房又有银的,我脾气还好,讨我这样的小娘子做媳妇,这等便宜事,怎么就不成了?”
老太太啼笑皆非,盯着杏花的脸瞧了一会儿,打趣道。
“哪个郎君?方才可有两个,各个都俊俏,你仔细挑花了眼。”
杏花:“当然是说话爱笑的那一个了!”
顿了顿,她又道。
“旁边那个生得也俊,不过嘛,这一道过日子的,我还是喜欢有说有笑的,阿奶,你也听到了,他方才夸我做的果酿,那话说得多好听啊,回头要是日日夸我,可不把我给美坏了!”
老太太失笑不已,摇了摇头。
“我也是昏头了,居然煞有介事的问你是哪个,刚刚那两个娃娃都生得俊俏,给你做夫婿,到底是他占你便宜,还是你占他便宜啊?”
“阿奶哎!”杏花嗔言。
老太太:“好啦好啦,阿奶和你说多少回啦,咱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踏踏实实的,我瞧郑家那小子就不错啊,人勤快,他阿爷和咱们家又都是老街坊。”
“嗐,提他做什么,扫兴呢,他小时候鼻子上挂着鼻涕虫的模样我都瞧过,给我做夫婿……不成不成。”
杏花连连摆手。
……
祖孙二人说着亲昵话,清风吹来,将这些话零零碎碎的吹到了不远处顾昭和孟风眠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