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不一样的!
......
六马街。
秋日草木枯萎,这一处长了一棵大银杏,一阵风来,树叶像小扇子一样洋洋洒洒的落下。
不过,这一片却不显萧条。
无他,在银杏树下,那儿一丛又一丛的喇叭花开得旺盛极了。
只见赤褐色的藤条蜿蜒的缠绕着银杏,藤枝细长,叶子青翠富有生机,中间缀着粉紫的喇叭花。
一阵风吹来,喇叭花摇摇摆摆。
来啦来啦!
好吃的来啦!
数道直率的欢呼声从那朝天怒放的喇叭口中涌来,声音嘻嘻哈哈,格外的热闹。
顾昭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小声点儿,闹得我脑壳疼。”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涌来。
顾昭无奈。
待喇叭花停了摇摆,她将食盒中的瓮缸取了出来。
变形符的符力散去,地上凭空出现一口大瓮,想着要堆肥,单单潲水还是不够的,顾昭又寻了一些稻草化在里头。
待这潲水沤得差不多了,顾昭去寻这处开了灵智的喇叭花根蔓。
这时,喇叭花又是一阵直爽的笑声,声音嘈杂的涌到顾昭的脑袋里。
“给它,给它吃呀,它都黄了。”
顾昭:??
喇叭花虽然通了灵开了智,但它还没有修成人身,就连表达的意思也是含含糊糊的,顾昭听了好一会儿,这才知道,这喇叭花是要叫她给它们身下的银杏树堆肥。
顾昭的目光看向银杏树。
喇叭花笑眯眯:“给它给它。”
原来,前些日子月华倾泻而下,有一分的月华格外明亮,就像万道金线,累累贯窜,那一分的月华正好落在攀附着银杏树的喇叭花上。
喇叭花齐齐开口:“聪明聪明!”
顾昭恍然,这喇叭花说的意思是,沾了那月华,它便通灵变聪明了。
“是帝流浆啊!”
顾昭惊叹的看着这片格外茂盛的喇叭花,想着,这是怎样的运道啊!
这喇叭花口中,那被它吃了一口的格外明亮的月华,它是帝流浆啊!
草木之流不比动物,它们有性无命,从破土生长到枯萎,漫长一生往往都是蒙昧无知的,而帝流浆有性,吃了可以补命。
是以,草木沾上了帝流浆,即可开智成妖。
喇叭花开了智,它瞧见自身青翠碧绿,便格外怜惜已经枯黄落叶的银杏树。
一条赤褐色的长藤蜿蜒的攀上银杏树,它簌簌抖抖的拍了拍。
上头,那格外大的喇叭花随着阳光的偏斜,粉紫中已经泛着幽幽的蓝。
喇叭花拍藤,“给它给它,我大兄弟!”
上百朵的喇叭花跟着摇摆,“大兄弟,大兄弟......”
一时间,顾昭的耳朵里只有大兄弟这个词了。
她哈哈笑了起来,从善如流。
“成成,咱们给大兄弟施肥!”
顾昭将瓮缸里沤的肥搁在银杏树下,她瞧了瞧瓮缸,抬头问道。
“还剩一点,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话才落,就见面前这一片繁茂的喇叭藤分开,露出里头一株格外青碧的藤蔓。
这便是得了月华的那一根藤,也是这一片喇叭藤的真身所在。
顾昭摇头,拿着葫芦瓢将瓮缸中最后的一点肥刮下。
她踩着湿濡的地走过去,蹲着将这肥水往喇叭藤的根脚旁浇了浇。
一边浇,一边数落。
“你啊你,真是笨,这么点肥水就被诱出真身了?回头要是被人挖去了,我看你往哪里哭!”
“哈哈哈哈,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