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真到了伤心的时候,谁又能控制得住眼中的泪水呢?
古丽榕:......
可气死她了!
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的气人!
她张了张嘴,嘴皮子微微翕动。
古施潘抹泪,侧耳去听,“......娘子,你说。”
古丽榕气息微弱,“混蛋!”
古施潘低头,心里委屈,他哪里混蛋了,他明明说了不给源然找后娘的。
顾昭欲言又止,她这前世的阿爹有点憨啊。
他难道没有瞧见,这榕娘的面色好了许多了吗?那土金色的死人面色都退下去了呢!
顾昭正待说话,这时,院子里那个病弱的男子又说话了。
顾昭闭嘴。
好吧,这就轮不到她说话的份。
顾昭的视线落在地上那摊似黑血的东西,里头有一些食物残渣,她的目光凝了凝。
她也想听听,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菩提子......村子里那奇怪形状的树......莫名的,顾昭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
“呵,姐夫,你瞧,姐姐都骂你见死不救,混蛋呢!”
古施潘握紧了拳头,低垂的眼里有着无力。
古丽榕:??
她家阿弟在说什么?什么见死不救。
这时,她慢慢的也想起了方才的事,她......刚刚昏过去了?
……
古施潘的妻弟古长乐还在冷嘲热讽,他旁边,一个鬓边白发的老妇人正无措的看着他,嘴里不住念叨着让他回屋去,仔细风大着凉了。
古长乐愤怒,他眼睛扫过四周,一把抓起灶间窗棂那儿搁的一口瓷碗,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不回去!”
“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村子里,旁人不知道,咱们还能不知道吗?姐夫家是有宝物的,活命的宝物!”
瓷碗跌在地上,碎瓷片四溅,众人一愣,气氛有些停滞。
古长乐甩开他娘郑氏,也不顾地上的碎瓷片,就这样股荡着素色长袍,径自朝古施潘走了过来。
郑氏拍腿,脸上淌着老泪。
“儿啊!仔细你的脚,痛煞老娘了。”
古长乐站在古施潘一家人面前,眼里似有烈火焚烧。
他摊开手,瘦削青筋的手朝古施潘摊开,颤抖着,恳求道。
“姐夫,我知道你们家有,给我吧,啊?你就是不舍得给我,姐姐她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瞅着姐姐死吧,我这可怜的外甥,他才六岁啊!”
古长乐越说越是凄厉,“他还这般小,姐夫,你就这样忍心,让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吗?”
古丽榕:......
怎么回事,这一个个的都在咒她死!
古源然以为他娘要死了,一下又扑了过去。
“娘,你不要死啊!”
顾昭忍不住拉了拉古源然,小声道。
“莫哭了,你阿娘会没事的。”
古源然心里难受,他方才瞧到顾昭大变活驴,对顾昭信赖得很,慢慢的便止住了哭,最后瞧了瞧顾昭,又瞧他阿娘,不再哭闹。
那厢,古丽榕虽然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嗔了一眼古源然。
臭小子!
古源然欢喜,是了,他阿娘还会瞪他,一定会没事的!一会儿说不得就能起来打他了!真是太好了!
……
古施潘还没有说话,古长乐却受不住了,他抓着古施潘的衣领,奋力的摇了摇,崩溃的喊道。
“你给我们啊!”
“那菩提子给我们啊!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