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崇喜去外间跟郎中交涉,声音低沉沉磁。
柒枝窝进被褥里大口大口喘气,满脸燥热滚烫。 要说崇喜行为出轨,然实质上来讲,他又是好心而已,而且也并未去碰触不该碰的地方。
即使心里乱糟糟的,竟然很快绵沉的睡了过去。
想必是——打心底,她对崇喜的信赖,恐怕远胜于对庆芳。
及至夜深亥时,柒枝因伤口疼痛辗转醒来。
靠窗的茶案上,曾经是孙庆芳坐的地儿,亮着一簇温暖的橘色灯火。
孙崇喜换回旧衣盘坐于案前,桌上摊开一卷卷轴,上置大小不一的石子,作为排兵布阵的格局。
柒枝稍稍一动,发出难受的呻吟声,崇喜抬头瞥来:“醒了?”
下榻来,出门去在门口吩咐两声,不消一会儿,端进食盘来。
崇喜一口口地将热粥喂进柒枝嘴里,柒枝含得小心,吞了两口难为道:“小兰呢?不如把她叫过来?”
崇喜毫无反应,捏了手帕擦拭她的嘴角,继续喂粥:“昨夜大乱,很多同乡连夜逃出吴县,她们家若没遭殃,估计也逃了。”
“总是让你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实在是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再讲不出来,一个是孙崇喜按辈分算她二弟,又是从小看到大的,说这话有些节外生枝。另外不该看的都看了,这时候再说,也晚了罢。只能找这种借口把人摘出去。
“外面情况还好吧?”她斟酌着问。
崇喜点头:“冲进县城的乱军已被镇压,衙门那边有雍王的人重整吏治。”
雍王乃先帝长子,却不是嫡子。为了稳固如今庆历皇帝的江山,除了皇帝之外,先帝将其他几子全被安排到远离京城之外的封地。非诏书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