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藤条爬上崖顶,细心的江月眠注意到泥泞的地面上有被刻意销毁的印记,她挑眉,心道鱼儿上钩了。
秦阿良一直等着江月眠来找自己玩,届时他一定会板着脸拒绝对方,以达到让她明白自己生气的目的。
可左等右等,想见到的人没来找他,反倒是惹来了个爱打听事的某村民。
那人专特意绕远跑到他家,站在篱笆外伸着个脖子扯着大嗓门问:“你是不是被阿眠甩了?最近看她老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阿绡怕是要当奶奶了。”
“胡说八道什么!”秦阿良气得想打人,挥着手里的斧子说:“看不见我忙是不是。”
那人见他发火,扛着锄头悻悻离开。
把人打发走后,秦阿良抡着斧子对着木头一阵乱砍,这时江月眠的声音从篱笆外面响起。
“阿良~你在家吗?”
他闻声下意识张口想应答,又意识到自己还在生闷气,忙闭紧了嘴。
心道等她再喊三声。
然而,他不仅没盼到第二声呼唤,还听出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
“哎!我在家呢!”秦阿良一着急差点没把斧子砸脚上。
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打开门,果然瞧见已经走了十几步远的江月眠。
“原来你在家呀。”
秦阿良闷闷道:“你就不能多喊两声么?”
她懒洋洋答:“你要是不在家我喊破嗓子都没用。”
说不过她,又拿她没办法,秦阿良只能换个话题:“找我什么事?”
“找你玩啊。”
他哼了一声,语气颇酸道:“你不是有人陪么。”
“看来你不乐意,那算了。”江月眠说:“我走啦。”
见她真要走,秦阿良忙喊住:“谁说我不乐意了?我哪句说不乐意了?”
他这般别扭,惹得江月眠翻了个白眼。
因为是背对着秦阿良,所以没被对方没瞧见。
秦阿良飞快说了句“等我换个衣裳”而后跑回家中。
过了一会儿,换了套衣裳的秦阿良重新出现,问她:“你想去那?”
“上回咱们布置的陷阱,去看看有没有野畜被困住。”
“好,走吧。”
那块地方就在西北方向的树林里,去的时候要穿过一段梯田,不少在农作的村民见到便以为俩人又玩到一起去了。
约莫两刻钟后,俩人来到目的地。
几天前,秦阿良在羊肠小道旁边的一处密丛里放置了两个野兽夹,为了引诱野畜踩上陷阱,还在附近撒了一些肉干。
但二人到的时候,并没听到一丝动静,不确定是没夹到野畜还是已经死了。
秦阿良对她说:“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他说完跳到一旁的树干上,而后向下观望。
江月眠扬声问:“有逮着吗?”
“好像......有。”他眯着眼,不太确定那茂密草丛里隐约显露的灰白色是野畜的皮毛,还是枯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好像是什么意思。”
“我下去看看!”他说着跳下树干。
小心警惕地走近设陷阱的地方,待走至还剩一步的距离时,他刚意识到落脚的触感不对劲,下一瞬人就被地网兜起并高掉在树干上。
“怎么回事!阿眠救——”他话说到一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或许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秦阿良放弃挣扎,透过网孔望向江月眠那边,果然见她正一脸瞧好戏地看着自己。
一股被戏耍的愤怒与失望垄上心头,他像是被野兽夹伤到的野畜般嘶喊道:“为什么!”
“因为我打不过你啊,只能耍些心眼了。”她边说边走到那棵树旁,把吊起来的他放下来。
秦阿良瞪着她,眼白染上不少红血丝,显然是怒极了。
“是不是很生气?”江月眠蹲在他面前,“我可是被你气了好几天呢。”
“你大可找绡姨告状,这般戏耍我算什么君子!”
她揪了根狗尾巴草,“我又没说过我是君子,小孩子才找长辈告状呢,对付小人当然要用小人的行径咯。”
被骂小人的秦阿良张开想说些什么,却见她拿狗尾巴草不停地挠自己的鼻子,他顿时喷嚏连连,心里的火也莫名其妙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