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验证完身份证, 把房卡递给陆越,在2102。
六七月是临山市的旅游旺季,他们刚进电梯, 大堂忽然热闹起来,涌进来一个旅游团, 他们刚从大巴车下来, 拖着大包,提着小包往电梯冲。
屈少司很快就退到了角落,然而外面还在不断有人和行李箱进来, 狭窄的空间里越来越挤,越来越闷。
旁边不知谁的行李箱撞到屈少司的小腿,滚轮从他鞋面碾过,行李箱特别沉,屈少司脚背有点疼,眉峰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时陆越转身,面向屈少司,双臂撑在两侧,挡住光亮,也挡住了不断往里挤的人流,给屈少司隔出一小块地。
淡淡的松木香夹杂着香酥鸭的香味包围着屈少司,他背抵着电梯壁,膝盖微曲,没站直,鼻尖刚好抵到男人的喉结,他现在看不到陆越,只能感受到陆越的鼻息若有似无拂过他的额头。
陆越问他:“右手有没有碰着?”
屈少司恍然大悟,原来是担心他骨折的手。不得不说,他这一刻心底仿佛真有一股暖流流过。
有点点感动。
陆越是真把他当好友。
屈少司咧开嘴角:“没有。”
叮。
电梯门关上,缓缓上升。
周围全是听不懂的方言,旅游团说说笑笑相当热闹,唯独电梯角落安静。
这时陆越喉结滚动了几下,屈少司感受得特别清晰,他费力侧过脸,挪开鼻尖问:“你饿了?”
陆越胸腔突然振动,似乎是在笑。电梯内特别吵,屈少司以为他没听到,便没继续,等着出电梯再说。
结果过几秒,陆越回他:“有点。”
屈少司感同身受,他也特别饿,他收紧手里的香酥鸭纸袋,咽着口水:“有香酥鸭,待会儿再叫几瓶冰啤,到房间马上开吃。”
他有些迟疑:“你喝啤酒吗?要不给你叫个血腥玛丽?”
“要啤酒,血腥玛丽闻着反胃。”
屈少司奇怪了:“之前酒会,你不是一直在喝血腥玛丽?”
“你指富悦那次?”陆越胸膛忽然抵到屈少司肩膀,声音又低又沉,“我装的。”
屈少司:“……”
这有什么好装?!
他正要问,旅行团入住的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他们又一窝蜂涌出去,电梯立马空了,只剩陆越和屈少司两个。
有了空间,陆越收回手,往后退几步,不等屈少司开口,他漫不经心说:“那天酒会有个想合作的董事,他只喝血腥玛丽。”
屈少司悟了,陆越为投合作对象的喜好,不仅能谈笑风生喝反胃的酒,还能一杯接一杯。
陆越事业成功不是没有缘由,绝对是狼人中的狼人,对自己也那么狠。
果然狠人才能成功!他还差得太远。
屈少司感慨着,低头去订冰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