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守在僻静的太极殿,太上皇坐在轮椅上,望着主殿的热闹喧嚣,一阵寒风吹过来,太上皇咳嗽了几声,白薇赶紧端过太监手中的药,单膝跪在太上皇的身边:“太上皇,该喝药了?”太上皇望着那一碗黑乎乎的的药,伸手推了推,“不喝了不喝了,我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
太上皇再次望了望主殿,依依不舍的让白薇扶他回去歇息,过完中秋,翌日太极殿传出了太监高声喊“ 太上皇薨了的声音。”才过完中秋不久,礼部又不得举行国丧之事。秦榆晚经过秦鸿光去世的事情,想自己应该不会那么难过,可是她现在的心不比秦鸿光去世少难受多少,是晏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才没那么难受。
秦景焕难受情绪并不比秦榆晚少,太上皇于他严父严师,教他读书识字,明辨事理,为君之道,是他人生中的扬帆,白天秦景焕埋于正事,丝毫看不出有丝毫难过之意,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寂寥抖动的背影,还是出卖了他,他是一国之君,情绪不能流露于人前,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释放他白日无法释放的情绪。
过了中秋,渭朝的天气便渐渐转凉了,秦景焕今日特地抽空去探望裴银筝,还没踏进立政殿,就听到裴银筝的声音“今日本宫依旧没胃口,将这些膳食都撤走。”春兰见裴银筝这几天都不吃东西,瘦了不少,心疼的紧,开口劝慰:“娘娘,您这几日老是不吃东西,看着消瘦了不少,还是请太医来来看看好些。”
张应看到秦景焕正要高喊“皇上驾到。”秦景焕嘘了一下,张应识趣的禁了声,“筝儿这是怎么了?”说完秦景焕坐在裴银筝的身边,拿起裴银筝的手搓了搓,“叫胡太医过来。”听罢,张应应了一句奴才这就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胡太医就赶了过来,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细汉。
胡太医面露喜色,跪了下来:“恭喜陛下,娘娘这是喜脉,已有两月有余。”“今儿起胡太医你就负责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若出了岔子,唯你是问。”胡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臣谨遵圣谕。“嗯,你下去吧。”
胡太医走后,秦景焕牵起裴银筝的手,温柔的拂了拂裴银筝额头两边的秀发“筝儿,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若是后宫之事你忙不过过来,叫淑妃贤妃从旁协助你,你且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裴银筝点了点嗯了一声,头靠在秦景焕的肩上:“陛下,皇爷爷走了,可属于秦家的血脉又来了,说不定这是皇爷爷送给我们的礼物,陛下你该走出来了,臣妾知道你并不开心,可他希望你开心。”说完裴银筝拿起秦景焕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是啊,该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