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为了那冉召之,后来为了你家人。”
“邓怜。”危宋似是失望至极,“我不问你有没有真真切切想过我这个朋友,想过凌春这个亲女儿。就单单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有没有为过你自己。”
“你为了救你那一大家子人,将自己赔进了深宫大院,斗了这许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却还要被自己的亲女儿厌恶下毒,邓怜,你觉不觉得自己很可悲?”
……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有点看不懂了?”
静谧的湖畔,光滑坚硬的大青石透着并不渗人的冷意,苏小小的手背贴在那青石之上,感受到舒适的凉意在肌肤间蔓延。
“不懂就不懂,”苏小小道,“你也不需要懂。”
白婼:“……”
苏小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知道姬蔚为什么如此憎恶太后吗?”
白婼瞬间来了兴致:“我正要和你说,其实我觉得……”她扭捏了一下,“我觉得那姬蔚可能也不是那么坏。”
苏小小:“……”我就从没说过姬蔚坏好吗?
但苏小小还是正色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婼眨眨眼:“我之前买糖葫芦回来时不是和你说我见到了姬蔚吗?”
街道上人流如梭,白婼好不容易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小贩那儿抢下了那草棍上插着的最后几串糖葫芦。白婼抱得糖葫芦归,她心满意足地转身,却瞧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姬蔚仍旧是那一身黑色劲装,墨色的长发被绸子高高束起,几缕发丝被风撩起,覆盖在他白皙的面颊前。
仍旧是那熟悉的装扮,可姬蔚此时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落寞。他神色愣愣,出神地看着不远处一家人来人往的小摊。
那家小摊颇为简陋,看着不过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面店,可却宾客盈门,生意颇为热闹。
白婼依稀回忆着,这一家店以阳春面为特色,物美价廉,颇受百姓喜爱。
咕噜噜沸腾着的面汤冒着热气,老板高高漉起一束雪白的面条,一起一落间,一旁的褐色陶碗中便盛上了一碗清香扑鼻的阳春面。
阳春面汤底没有过多的花哨,清汤之中铺掩着白细爽滑的面条,细碎的翠绿香葱随意洒在阳春面上,看上去简单至极。
可食客们却一个个吃得热火朝天,刚刚送上餐桌的阳春面被食客迫不及待地挑起一撮,面条爽滑,一口嗦下是无尽的畅快。翠色葱花混在其间,又为这撮面点缀上了美妙的鲜味。
嗦下一撮面,再用筷子将碗内的煎蛋夹起,煎蛋煎得恰到好处,酥香的表面脆爽,浓郁的蛋香混杂上阳春面的独特鲜美滋味,倒是爽口至极,令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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