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澹衣袍敞开,袍子在浴池中就已经浸湿了,他本是想脱掉身上这碍眼碍事的袍子,但此时这单薄衣领被她紧紧攥住,便也就由着去了。
一手托住她纤薄的背,一手托住她,霍澹缓缓将赵婳放到贵妃榻上。
泛着热气的唇,在赵婳耳畔低语。
赵婳难为情,但还是抵不过他说,手指鬼使神差便将他袍子褪去。
倏地,霍澹眸色一暗,扣住她指缝的手下意识握紧,额上泛了层薄汗。
轻轻抚上她后背,霍澹低声安抚,“阿婳莫紧张。”
赵婳眸子里氤氲着水汽,道不尽的魅惑。
在霍澹轻柔的低哄中,缓缓松懈下来。
“你——”
赵婳失神,狠狠咬在霍澹肩上。
霍澹轻抚她发顶,任由她发泄咬主他肩膀,“无事了。”
女子低低的呜咽声在殿中响起,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搅动霍澹的心。
眸光流转,目光落到那屏风时,霍澹眸色幽幽,低首在赵婳耳廓说了一句。
赵婳侧头,顺着霍澹所说,视线落到衣架旁边立着的织锦屏风上。
复而,本就微红的面颊,比朝霞还要红。
“不去。”
赵婳一口拒绝,实在是难以想象,“今日已经比平素多了一次,这多出来的,便就当时陛下捏肩捶腿的酬劳,哪能再多一次?”
“捏肩一次的酬劳朕要到了,可是这捶腿的,朕还没算。”霍澹贪心,唇瓣贴在她纤细的玉颈,道:“况且,朕今日次次都顺了你意。”
“阿婳想要花瓣沐浴,朕不得准了,还让丹红她们多备了些,你看看这浴池水面,这池边,全是花瓣。”
“阿婳要舒服,朕便遂了你愿,趴在池边歇息。”
“再帮帮。”
霍澹凑到她耳廓说话,赵婳本就对男子这般亲昵抵不住,他稍稍靠近,又将自己说的如何如何可怜。
赵婳心一软,便答应了。
再当一回好心人,帮他这一次。
“就这一次,算是明日的。”她道。
霍澹没应声,抱着她去了屏风处。
“阿婳知道这屏风上的锦缎织的是何图案么?”霍澹下颌搁在赵婳颈间,问道。
赵婳面朝织锦屏风,因为距离太近,只能看到屏风上的一部分图案。
她正欲回答霍澹,哪知男子便握住她手腕,带着她掌心撑住屏风上。
霍澹扣住她掌心,唇瓣在她纤纤玉颈流连,道:“朕教阿婳逐一认识这屏风上的图案。”
赵婳恨得牙痒痒。
又被他唬了!
指腹落到屏风上绣的湖边磊石上,霍澹道:“这是石头,硬的。”
“这是湖边的菖蒲,长势良好,就是不知这菖蒲是否开花?”
“这处,是山崖上支出来的松树,树皮虽丑,但枝干弯曲遒劲。”
“别说了……”
赵婳指甲紧紧抠住织锦,束发的簪子不知落到了何处,乌发散落,又被霍澹分至肩膀两边。
霍澹握着她手,停留在屏风上的图案上。
一次又一次。
与她细说,锦缎织的是何物。
倏地,赵婳掌心力道大了些,“砰”的一声巨响,屏风倒地。
“娘娘?”
丹红守在殿外,听见这响动,担心赵婳在殿中脚滑摔跤,忙冲进去看看。
“退下!”
正要撩起罗帐察看,男子低沉且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丹红即刻明了,红着脸退了出去。
“丹红姐姐,里面怎了?皇后娘娘如何了?”
与丹红一起守在殿外等候召唤的宫婢问道。
适才如此大的响动,她们自然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