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真当他是瞎子!
赫哲休屠在院外角落观望一阵,亲眼瞧见面前这男子跃到屋顶借大树遮挡窥探院中情况,此人必定与这院中所住的人有嫌隙。
裹着如他所想,这位叫“秦介”的男子想要与他合作。
秦介落座,道:“你们西州之间出了何种矛盾我不关心,我只要那院中女子的性命,如此而已。”
赫哲休屠眉色沉沉,小院中两个女子,一位是古兰珊朵寻到的舞姬,一位是中间的传信人,不论是谁,都是他准备要除去的人,倘若有位虞国人横插一脚,还能扰乱古兰珊朵的视线,让她不会怀疑到他身上,赫哲昊也能先暂时放松对他的戒备,不失是个好办法。
秦介见他迟迟不说话,似在犹豫,便道:“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休屠大将军和我都想对院中的人下手,不如结为同盟。”
赫哲休屠唇角扯了扯,“就依你的意思。”他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不过需尽早下手,赶在太后寿宴前。”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倘若此次没得手,便只能出下策了。
端起桌上的茶杯,秦介道:“我也等不及了,若是可以,明日便可动手。休屠大将军耐心等我消息,今晚再细谈。”
为确保此次布局万无一失,秦介打算去找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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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大将军府。
“将军,府外有位叫秦介的男子求见。”门房来报。
“不见,将人给我轰走,越远越好。”傅钧看不惯秦介,对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门房道:“将军,此人说有要事相商,是关于一位赵姓姑娘的,说将军必定感兴趣。”
傅钧脸色半黑,本是不想见他的,顿了顿但还是松了口,“罢了,将人带到议事厅,我随后就到。”
赵姓姑娘,可不就是那善于挑拨、前这阵子刚升为贵妃的赵婳。
傅钧后悔没在此女还是个小小琴师便下手,果真不能心软,夜长梦多。
议事厅。
傅钧坐在正堂上,语气不佳,道:“你瞒着宁王来找我有何事?”
秦介笑了笑,道:“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除掉赵婳。”
傅钧沉真张脸,道:“大言不惭,你可知那女子已经被封为了贵妃,岂是你说除掉就除掉的?”
“贵妃?”秦介眸色骤变,暗自攥紧拳头,“皇帝纳她为妃。”
当日湖上他真应该亲眼见到赵婳沉入湖底才离开,如此一来便不会凭空生出这么多事情。
这次他倒要看看是赵婳命硬,还是他手段高明。
但是,倘若皇帝知道赵婳早前与他发生的一切,还会护着她?
秦介真想瞧瞧皇帝知道这件事的表情,自己心爱的妃子,曾经对别的男子死心塌地,要死要活。
倘若没有皇帝的宠爱,他对付赵婳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光想想,秦介心中就舒坦许多。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秦介脸上的怒气随之消去,道:“赵婳的身份,我不多说,想必傅将军也知道。陛下先是纳了贵千金为妃,如今又将益州刺史的独女纳进宫中,陛下真如将军所说,什么都听从许丞相和许太后的?我看未必,相信将军此刻已有了答案。陛下纳赵婳为妃,不管处于何种原因,其中一有点是肯定的看中了赵家在益州的兵权。”
秦介察言观色,见傅钧脸上有异样,便知道这话是说到了傅钧心坎上去了,继续道:“傅将军与赵婳交过手,想必是领会到了此女的手段。赵婳不是个省油的灯,多留无益,势必会影响殿下的夺位大计。赵婳这几日出现在鸿胪客馆与西州献舞的舞姬有往来,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不得不防啊。西州王的弟弟赫哲休屠已经答应我帮忙除掉赵婳,届时可以将所有罪责推倒西州那边,就是此事需要傅将军帮忙。”
傅钧拧眉,思忖良久,能够借西州除掉赵婳,霍澹若要怪罪,也是问责西州,与他傅钧无关。
“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有何计策?”傅钧问道。
“自然是有妙计。”
秦介过去,在傅钧耳边低语……
片刻后,秦介回身,道:“这算是我跟赵婳的私人恩怨,将军勿让宁王知道。”
傅钧点头,如此算来在,这也是他与赵婳早前结下梁子,该了结了。
夜色悄然降临,秦介悄悄去了鸿胪客馆找赫哲休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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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霍澹几乎又是整夜未眠,看着自己睡的床沿,又看看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赵婳,他是哭笑不得。
这姑娘,睡觉一点也不老实。
起初还好,两人各盖一床被子,各睡各的,中间那床缝都能塞下半个身子。
后来赵婳睡睡着了,便开始不老实,一个翻身,双手伸过来搂他,紧接着越发没规矩,头在他颈间蹭了又蹭,睡得香甜。
藕白手臂从宽大的袖口露出,明晃晃横在他身上,沐浴过后的馨香久久萦绕在他鼻尖,挥之不去。
偏生这熟睡的人还不住得挤他,硬是将他从床中间挤到床沿,霸道得很。
黑乎乎的脑袋就搁在他臂弯,似乎是将他臂弯当成了枕头。
初冬夜里霍澹非但不觉得冷,反而与寻常相比躁动得很,尤其是怀里的人东蹭西蹭,雪白中衣被她蹭得松松垮垮,月光和昏暗的烛光下那湘妃色小衣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