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干事业第七五天
醉仙楼外。
清落同赵婳等一行人辞别离去。
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醉仙楼外面, 霍岚神色微漾似乎不打算上车。
见状,霍澹眉心不由蹙起,从醉仙楼二楼下来赵婳神色恍惚, 不知有何心事;如今他妹妹也是这副模样。
这两姑娘是约好了的有事情不告诉他?
赵婳那边他恐是问不住话来, 可霍岚这边还不简单?
霍澹板着一张脸,抬眸望向霍岚,带着几分生气的语气, 诈她道:“怎的, 不想回宫你还想去哪?”
霍岚凝眸, 支着头看他, 不确定道:“皇兄,我方才好像看到了宁王皇叔。”
霍澹眸色一沉,“醉仙楼?”
霍岚点头, “下楼的时候,我晃眼间瞧见二楼一包厢间的男子, 与皇叔有几分像。这么些年不见, 许是我眼花了呢, 皇叔不是还在封地么。”
她拿捏不准, 便一直没同皇兄讲。
“宁王,又是谁?”赵婳听了一耳朵,好奇问道。
霍澹眉间染了几分愁意, 道:“人多眼杂,回宫细说。”
霍岚可没有看错,宁王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偷偷回了京城。
若是他现在去二楼查探, 恐是会被宁王发现, 打草惊蛇。
宁王住所一被卫元祁派暗桩盯着,想必宁王此行到醉仙楼也是在有暗桩跟着, 若想知道宁王出现醉仙楼所为何事,找卫元祁问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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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宫。
霍岚遣走殿中伺候的人,她一路上心急,她这个宁王皇叔可不个省油的灯,得提早防备,“皇兄,你快说说,别绕圈子了。”
霍澹饮了茶水,望了眼赵婳,道:“宁王,朕的皇叔,曾与父皇争夺皇位,败后便被父皇岂能留他再待在京城,就在西南那边给了他一块贫瘠的封地。这些年若是不宁王手中的兵力不敌,他恐怕早就举兵造反了。这次宁王借着为许太后庆寿名正言顺回京,肚子里不知憋了什么招要使。”
赵婳听后眉间不禁有了几分愁意,京城蠢蠢欲动的人还没揪出来完,这又来了一位在上轮夺位大战惨败的“二战”宁王。
她感觉霍澹这皇帝当得也太危险了。
霍澹继续道:“昭仁,你适才在醉仙楼没有看错,宁王前几日就回京了,在榆林巷一处宅子落脚。”
“当”的一声,霍岚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愤恨道:“偷偷摸摸回京,其中必定有阴谋!皇兄,你打算如何?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不如今晚派人潜入宁王落脚的宅子一探究竟。”
霍澹真不知她这急脾气是随了谁,一点也不稳重,以后为她挑夫婿还成了一件难事。
“朕早已派暗桩在那儿盯着。他在暗,我们在明,不好对付。先按兵不动,且看他要如何。”霍澹道。
赵婳眉头一皱,不这样认为,道:“太保守了。既然陛下您都说了,西南那边的封地贫瘠,宁王从繁华的京城到了这么个地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他岂会就此甘心?宁王肯定有所行动,依我猜测,目前宁王最有可能做出的事情便是举兵造反。”
“但是宁王驻扎在封地的兵根本不可能带到京城来,除非他强行攻城,如此一来他即便攻进来,最后无论胜负,都会落得个篡位的骂名。宁王性格怎样,是否能忍受这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的骂名,我不清楚,但是从适才陛下你说的话中可知,宁王之前就有可能坐上这皇位,我猜他恐怕不会轻易让自己的行为落人口舌。可除了强攻,宁王还能如何?故而我猜宁王许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捏造一个借口,举兵攻城。”
赵婳分析得头头是道,霍澹同她想的一样,补充道:“所以他提前来了京城部署。”
霍岚瞠目结舌,听赵婳和她皇兄一唱一和,一时间觉得局面复杂了起来。
她这脑子怎也想不到这些个点,霍岚有这么一瞬间,情绪低落,感觉她一无是处。
霍澹轻蔑道:“太后寿宴,各国来朝,宁王若是选择在此期间动手,那他便是蠢到家了。”
赵婳道:“照陛下这么说,他想要动手,最快也要等到太后寿宴过后。”
霍澹“嗯”一声,“目前来看是这样。”
“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宁王想如何,我们难猜到,但是我们可以先出手,逼他出招。”赵婳扬了扬眉,眼眸清亮,熠熠生辉。
霍岚好奇道:“如何?”
笑了笑,赵婳招手让两人凑过去点,低声道:“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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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白茫茫一片,笼罩在碧绿的江面上,远处的山巅隐藏在浓雾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偶尔有一两艘船只从雾中驶出。
忽地,厚实的雾气骤然散去,穿梭来往的船只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偌大的江面上只有远在湖心的一叶扁舟。小小的一只,夹在两岸的高山中,随着水浪飘来飘起,若是一个大浪袭来,就能将这渺小又不起眼的小舟掀翻在河里。
小舟飘摇,一水浅葱色衣裳的女子站在船头,放低姿态,轻声哄着一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秦介,我爹就是这样,他是刺史,倘若随便就让你有在府衙或者是军营有个小职位,难免遭人口舌。你不要生气了,改日我再跟我爹爹说说。”
这名叫秦介的男子漠然抚下少女攀住他手臂的手指,冷声道:“不必,我今日来就是做个了结的。”
他一改往日儒雅的模样,钳制住少女下颌,一个用劲将她推地跌落在船头,眸色狠戾,道:“我没耐心,实不相瞒,我千方百计接近你就是为了从你爹手上取点东西,可你爹执拗,对我防备心重。这么些日子我在你身上耗费的时间够多的了,及时止损才是明智的选择。”
少女红了眼眶,眼尾落下一滴眼泪,“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情!”
秦介用力捏住她下颌,将人抵在船头不能动弹,面目狰狞,“我就是个疯子,我能对谁有感情?我要的就是你爹的兵权!仅此而已,如今你已没了用处,我留你何用?”
他面色狠戾,如阎罗一般,手臂青筋凸起,若是力道再大些,怕是会将这姑娘掐死过去。
少女脸色酱紫,快要喘不过气时幡然醒悟,两行清泪将精致的眼妆晕得不成模样,她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艰难地说话,“秦介,你我之间,终究是权财赢了一切。”
秦介猛地一推,将少女推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