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渣倒是有......还挺多男的在背后骂她渣,但骂她坏的是真没有!路听野是第一个!
路听野用余光扫了眼大小姐, 赶在司机下车之前下车, 绕到沈常乐这边,替她把车门拉开。
沈常乐见是路听野, 也不动, 就坐着。
路听野知道沈常乐是故意下他面子,但她不知道,他在她这里压根就不需要面子。只要哄她高兴, 怎样都行。
路听野俯身靠过去, 一只手撑着门, 半个身子往车里探, 声音很低很低, “大小姐, 别生气了。”
沈常乐不做声,低头去包里拿粉饼和口红补妆。
路听野抓了抓脖子,有些头疼,余光扫到她洁白的脚丫子,这才懂了。
心想难怪不下车,鞋都没穿。
路听野很自然地蹲下去,把鞋捞过来放在手上研究了一下,研究透怎么穿后才冷静上手。
她这双鞋是很复杂的绑带设计,要一圈一圈的绕上去,间距还要保持适中,不然就会不好看,路听野耐耐烦烦地替她穿,手背偶尔擦过她纤细白皙的小腿肚。
沈常乐小腿肌肉紧了一下,随后很快放松,紧接着他温热的手指不经意又扫了一下,软软的小腿肌肉又紧缩起来。
彼此都没有说话,一圈圈绕上去的丝带把彼此安静起伏的呼吸缠在一起。
等两只鞋都穿好后,路听野也没起身,就这样从下往上去看她,“我错了。”
路听野穿鞋的时候,沈常乐就在看他,看他那一头漆黑的短发温顺的耷拉着,没有任何的人工成分,像森林里动物们柔软的毛发,很是天然。
他浅色的眼瞳里闪着一轮一轮光圈,比雪沫还要晶莹,也像动物,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你,带着摇尾乞怜的无辜。
沈常乐有点受不住被他这样看着,心脏里涨涨的,潮起潮涌似的,心想着真是烦。
若是不看到他这张脸,她能一周不理他。但是看到他这张脸,她觉得他放肆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宠着。
沈常乐嗤了声,“给坏女人穿鞋心情怎么样?”
“不憋屈。爽。”路听野笑了起来。
沈常乐挑了下眉尾,这才下车。
小楼是一家高级裁缝店,在当地上流圈子里很出名,专为各种大佬富豪订制高定礼服。
沈常乐在听到路听野吐槽她坏之后忽然赌气,想着明天赛马会也不带他去见世面了。但又想,算了,不带他去,她也该无聊,然后才想到路听野居然没有参加赛马会的礼服。
这下好了。
她这个坏女人还得掏腰包给狗东西买衣服。
进店后,沈常乐简单跟老板说了一下要求,要一套男士穿的晨礼服,还包括领带袖扣礼帽,因为来不及按照身量订制,只能在成品里找两套尺码合适的。
店面很大,成衣按照色系摆放由深色过渡到浅色,沈常乐走到黑灰色系区域,看上的就拿出来放到路听野身前比划一下,觉得合适就让店员去找尺码。
选完了深色,沈常乐又觉得他穿浅色肯定也好看,拿了一套考究的卡其色西装放在路听野身前。
男人的皮肤偏冷白,不是那种虚弱的白,反而健康有活力,沈常乐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家伙是真的长得好,简直是不挑衣服,什么色系都能驾驭。
“你怎么老是看着我?”沈常乐把手上的衣服挂回去。
路听野摇头,认真问:“一定要穿这么复杂吗?”
他不喜欢穿这种讲究的手工西装,很不舒服,尤其是要打领带,有点勒脖子。
沈常乐笑了下,觉得他有时候真可爱,应该是从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不知道也不要紧,她教他就行。
“赛马会虽然说是去看赛事,其实也是一种社交,按照英国那边传统,dress code是很严格的,女士进场需得着及膝连衣裙,戴礼帽,而男士则必须穿晨礼服。”
“当然,有些赛马会要求没这么严格,大家的兴趣更多都在赌马。不过像傅家办的这场就是社交性质的,来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这些人可最矫情讲究了,若是你穿个运动服跟着我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路听野本来听得很专注,直到沈常乐说到傅家两个字时,他脸色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傅家?”他问。
说话间,有店员走过来说试衣间准备好了,沈常乐点头,带着路听野朝试衣间走去。
“就是控股中奥和中宇的,姓傅,他们家这么有名,你平时不看新闻的吗,总不可能没听过这两庞然大物吧?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他家老爷子才是厉害人物,前年大选入了常——”沈常乐眨了下眼睛,没继续说。
路听野有些走神,眼睛微微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常乐只当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也没事,若是你有兴趣,我明天带你见见。他家资本上的事应该是大公子管,也不知道明天来不来。”
路听野:“没兴趣。姐姐,我谁也不想认识。”
他语气恳切,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点点委屈。
沈常乐心里很软,简直拿他没办法,她是有考量的,还是想让他多攒些人脉,以后在上京的路子会更广,也不用碰到一个蒂亚姐都反抗不了。
毕竟她不能一辈子都让他当厨师当保姆,他才二十一岁,应该有更宽阔的人生才是。
沈常乐无奈,挥手示意他去试衣服,“别装可怜。又没人逼你社交,你只要乖乖的,少想有的没的,跟着我就好。”
路听野点头,说好。
路听野在试衣间换衣服,沈常乐无聊,就去逛女装配饰区。
四周安安静静的,整层楼就沈常乐一个人,店员也知道客人们注重隐私,并不会讨人厌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