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之意,我已知晓。”话音间,沐语安神色坚定起来,“后日子时, 军中会潜入刺客, 国师到时可借机趁乱离开。”
如他所料, 沐语安并非没有准备。
只不过在他将话说开前,仍对他存有戒心,是以有所保留。
“将军是明白人。”得到肯定的答案,宓葳蕤神情也不似之前严肃, “待我离开,还有一事须得将军帮忙。”
“何事?”沐语安问。
“还请将军放出消息, 军中大火,国师所在军帐亦未能幸免, 帐中之物皆付之一炬,国师生死不明。”宓葳蕤一字一句道。
“国师难道没想过, 此举会陷大夏于不义。”以宓葳蕤的心思, 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非也。”果不其然,宓葳蕤笑着摇头, “若这些刺客皆出自伽邑呢?”
沐语安细细一想,看向宓葳蕤的眼神又变了变,“国师多智近妖, 在下佩服。”
“不过是所处位置不同,考虑得不一样罢了。”宓葳蕤并未故作谦虚,但沐语安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后日行动的刺客乃是受太子指使前来暗杀李商,打算事后嫁祸与他,从而寻到借口对他和国公府发难。原本沐语安计划拿到人后以此来策反李商,顺道让宓葳蕤趁乱离开,却没想到宓葳蕤的谋算不止于此。
不得不说,宓葳蕤这招可谓是一举多得。
若是放出刺客出自伽邑的消息,既能暂时迷惑太子一方,还能免除宓葳蕤失踪后各方猜度。
同样地,对宓葳蕤而言,也给了他妥当离开大夏且不被认作内奸的理由。
既然是伽邑的刺客,国师失踪那极有可能是被救走了,到时宓葳蕤不论出现在伽邑何处,都更显合理。
沐语安没有异议,宓葳蕤便知此事已十拿九稳。
只要能确保沐语安执掌兵权,大夏与伽邑便不会轻易开战,宓葳蕤假装被擒至大夏,便是为此。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沐语安虽为大夏人,但同样是君子,这样的人作为统帅,才可免战乱之苦,才可解边关之忧。
这次沐语安起身欲走,宓葳蕤没有再出言阻拦。
两日过得极快,期间沐语安借着送饭,将许家通敌的证据交给了宓葳蕤。
毋需多言,宓葳蕤看清书信上的印鉴后,便将东西纳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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