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不敢还手,跪着任由李商打骂。
这种事已不是头一次,其他人看着既心凉又齿冷,一个个低垂着头,掩藏了脸上的恨意。
李商此举就像是一出笑话,军中之人仍旧各做各的,皆像沐语安一般无视了李商,但越是这样,李商越觉得心中憋了一股火。
另一边,宓葳蕤已被赵刚带到了军帐外。
进入军帐后,赵刚便解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
军帐内的光线并不刺眼,但宓葳蕤仍下意识眯了眯眼,待适应后才看清坐在首位的沐语安。比之秦越的粗犷不羁,眼前这位颇有儒将之风,如此品貌,被称作“玉面将军”绝对可谓名副其实。
两人都在相互打量。
沐语安对宓葳蕤的大名早有耳闻。
不过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见到本人,沐语安仍有些吃惊,以宓葳蕤的年纪与气势,竟能在他的审视下这般镇定自若,甚至让他产生一种被对方看破的荒唐感。
沐语安摇摇头心中失笑,是以并未注意到宓葳蕤盯着他的肩头目光轻闪。
“让国师受惊了。”沐语安抬手,命人取来椅子。
“冠冕堂皇的话将军就不必多说了。”宓葳蕤坐下后,直截了当道,“若真怕吓到我,不如将我放回阳池。”
沐语安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宓葳蕤是单纯不知事,还是在开玩笑。对上那张过分平静的面容后,沐语安清楚,答案显然是后者。
他收起笑意,正色道:“国师倒是比我想象的更有胆色。”
“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宓葳蕤动了动手指,随后莫名笑了下,“自大夏调兵以来,已有月余,若真想开战,何必等到现在,而以我的身份,若是在这丢了性命,必然会引起战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将军想必比我更明白。”
沐语安坐直身子,沉默地看着宓葳蕤,似乎想看清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今日来,是想与将军谈一笔生意。”宓葳蕤说着起身,在一旁护卫的赵刚上前欲挡,却被他轻轻推开。
赵刚神情错愕,只觉身体难以挪动,犹如千斤压顶。
几息间,宓葳蕤已走到近处,看到挡在沐语安身前,朝他怒吼却无法现形的黑猫灵体,伸出手在虚空中挼了下他的脑袋。
沐语安看不懂宓葳蕤奇怪的举动,他垂手按上腰间的佩剑,“国师这是何意?”
“将军须知,若我真想取你性命,便不会等到现在了。”
宓葳蕤说着想再拍下黑猫的脑袋,却被敏锐地躲开,遂看向沐语安,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与将军密谈,将军以为如何?”
帐中安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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