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葳蕤克制地吻了吻喻苏迷蒙的眼,羽睫微颤,酝着的水光扑啦啦从眼眶滑落。
“怎么还哭了。”宓葳蕤轻笑。
换来喻苏软趴趴的睨视。
眼尾的薄红飞扬,直冲心间,宓葳蕤几欲不战而败,他仓促地将喻苏压进怀中,也自欺欺人了一回。
“刚刚的血……”喻苏喃喃。
神思清明后,他意识到初初亲昵时的自己显然不对劲,想起那股腥甜的味道,他仍会不受控制的颤栗。
犹豫间,喻苏抬起手。
试图通过指尖充作媒介去回想方才恍然的感觉。
不过还未触到唇瓣,便被宓葳蕤拉住在手背烙下一吻,“是生辰礼,会害怕么?”
喻苏摇摇头。
刚刚他哪有半分害怕,分明差点入迷。
说来奇怪,以往不管是闻到血气,还是衣衫上沾了血都会让他心生戾气,今日却没感到任何不适,莫非是爱屋及乌的心思使然。
想到这,喻苏自顾自笑了。
自己这样的人竟也能得偿所愿,如此看,也算是上天眷顾,今后应当知足些才好。
“又哭又笑的……”宓葳蕤有些好奇。
可惜任凭他怎么绕弯子,喻苏就是不说,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捏了捏喻苏的耳垂,叹了一声后,回到正题,“此前出宫消除混沌后,有幸得了些生气,这东西于你身体有益。”
“那你呢?”
喻苏还记着宓葳蕤之前说曾被下过蛊。
虽然没提蛊毒多久发作,发作时如何,但想来也知道不会好过,他的身体如今经过调养愈发康健,倒是宓葳蕤,之前为救他便中过毒。
每回提起,却总说无事。
“炼化时,我便汲取了一部分生气。”宓葳蕤扯了扯喻苏垮下的嘴角,“知晓殿下惦念我。我可没忘记与殿下的承诺,自然不会拿假话去骗你。”
“你都这样说了,我若再不信,倒像是在庸人自扰。”许是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作祟,喻苏按下难解的不安。
宓葳蕤见喻苏眉头仍不舒展,也沉默下来,兀自思索片刻后,似乎琢磨出了些喻苏纠结的因由。
“阿娆,你怕是在拿常人与我相较。”
喻苏疑惑地看过来。
“你忘了,我的本体可并非为人,乃是幻化为人的狐妖。”宓葳蕤动了动耳朵。
亲眼看到银白色的发丝间冒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喻苏成功呆愣在原处。
宓葳蕤见此,侧过脸干咳了几声。
自从修为能够维持人形后,他可是再未在人前单独露出过耳朵与尾巴,便是在长洲山,师祖和尊上试图用灵宝哄骗他,都没能成功。
今日,可谓是抛却羞耻心,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