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次继任大典筹备的仓促,又有国师仙逝在前,礼部尚书生怕出什么岔子,好在过程比想象的还要圆满,不愧是得了神狐传承的少师。
感受着周遭宁静,惠仁帝也感到十分称意。
国师的继任大典,最忌讳生出乱象,狂风不止,或是烛火频频熄灭都算,似宓葳蕤这般,能平顺到毫无差错地度过的,便意味着神狐对新任国师极为满意。
其实抛开神狐不谈,甄选继任大典的日子与时辰,仅是对国师卜算天象的一项考验。
对宓葳蕤来讲,更是信手拈来。
观星楼上,惠仁帝跪到早先准备好的蒲团上对着上苍祷告,开始给这场气氛庄重却过程平淡的继任大典收尾。
“请神狐庇佑我伽邑世代……”
视线穿过凭栏,宓葳蕤不需花太多功夫就能看清惠仁帝略显敷衍的神情,这让他有些意外。
弦音乍起,拉回了宓葳蕤的注意力。
他取出香炉中点燃的线香,高举过眉间,再对月跪拜,脑中却仍思索着惠仁帝方才的言行举止。
等惠仁帝念叨完离开观星楼,宓葳蕤才得以起身,并暗暗将这看似不起眼地变数记在了心上。
宫外,贤王端王得知宓葳蕤顺利完成大典,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对这二人来讲,宓葳蕤能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成为国师,全由他们一手促成,且这二人恐怕到现在还各自认为,他们将是真正的受益者。
殊不知,这都是宓葳蕤预料之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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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过后,宓葳蕤可见地忙碌了起来。
尤其今年惠仁帝有意通过秋收祭,来消除国师仙逝在民间带来的动荡,是以宓葳蕤不能只在京城附近,需得将伽邑国内大大小小的府郡走一遍。
好在府郡与府郡间,不是官道,就是船只往来极为畅通的水路,但未免耽误农间秋收,由南向北,时间决不能超出两月。
舟车劳顿的活计而已,宓葳蕤不会因此与惠仁帝多费口舌。
何况现下青云阁已经完全掌握在他手中,将林轲安排到身边也不必做什么遮掩,林轲与决明配合,即使他不在宫中,也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只是这一走就要离宫许久。
惠仁帝似乎也并无让皇子随行的意思,独留喻苏一人在宫中,宓葳蕤心里不知怎得有些不得劲。
宓葳蕤说这话时,安顺正在義和宫外守着门。
对于宓少师…嗯,如今应该称呼国师,时不时夜里登门一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怎么可能就我一人在宫中。”
喻苏因宓葳蕤的话没忍住笑了下,浅浅的梨涡勾住了宓葳蕤的视线,他抬起手碰了碰,接着也没收回,顺势将人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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