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宓葳蕤在身边,喻苏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回过头想起宓葳蕤刚刚说的话, 喻苏才琢磨出其中深意,他不想因自己擅动坏了宓葳蕤的事, 思索再三, 对安顺吩咐道:“让宫里的人最近将窦章盯紧些。”
安顺正色。
“主子放心,奴婢回宫便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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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喻苏和宓葳蕤的好心情不同。
在书房密谈的喻轩窦章, 两人间的气氛却不那么愉快,反而有些针锋相对。
“当初,若不是我知晓有这双生蛊, 王爷如何能顺利实施计划。只怕重新筹谋都得再费一番功夫,说不定还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窦章有些急躁地来回踱步,“这几年来,我何曾有过过分的要求,如今不过是需要些灵气救急,王爷便推三阻四。”
“国师稍安勿躁。”
喻轩按下眼中的鄙夷,好声好气地解释,“并非我不愿意分灵气给你。你也知道,自上回提前催动母蛊,让宓少师身陷险境,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尤其是前几日才取过这个月的灵气,你叫我如何再有多余的灵气分给你。”
这话有理有据,窦章也有些难以反驳。
书房内暂且安静了下来,但其中唯二的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片刻的宁静罢了。
喻轩紧盯着窦章的神色,只等他如何回答,若是……
“王爷的那部分灵气呢?”窦章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惠仁帝近来对他的不满日益明显,上回便催促他炼制百龄丸。
可他灵气不足,为保药效,无奈之下只得加大药量,甚至往炼制的药材中添了一味虎狼之药。
这药短期内还能以假乱真,时间一长,只会从内里毁了服药之人的身子。
三个月已是他拿药人试药后,所能维持的极限。
如今惠仁帝已经服用了一月有余。
窦章不敢赌。
毕竟惠仁帝便是保养的再好,恐怕也比不得无病无痛的青年人,指不定哪天便会突然发作。
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尽快续上用灵气炼制出的百龄丸。
可续也得有能续的东西才行。
没有灵气,两手空空,他怎可能凭空拿出东西。
窦章越想心越慌。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也想过继续让宓葳蕤来炼制。可这次提前发动母蛊似乎真的伤到了宓葳蕤的经脉,伤好后,宓葳蕤炼制出的丹药都平平无奇,窦章见此心情矛盾复杂。
虽说早在给宓葳蕤下双生蛊之时,便清楚会有这一遭,但现如今见自己亲手毁了一个天赋极佳的药师,偶然想起,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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