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气氛,根本没有他人插足的余地。
红玉在屋内就紧盯着徐锦州,深怕这位少爷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举动。
此时见他停下脚步,眼神冷凝,走到徐锦州身侧沉声道:“徐少师,听闻晴雨小筑与您住的院落毗邻,可否请您带个路。”
红玉三人虽分属造办处,但是直接受命于礼部下礼司部。
按品级算,比徐锦州的药师还要高一级。
这样说并不显得突兀。
徐锦州看出红玉眼中的深意,想到不久前窦章耳提面命的警告,有些僵硬地抬抬嘴角,“应当的。”
院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里屋外,被分隔为两个世界。
如今天气愈发的寒凉,香炉内燃着的熏香换成了比苏合香气味更显厚重的沉香,闻之让人心绪随之沉淀。
喻苏的动作很轻。
他的视线汇聚在宓葳蕤胸前的衣襟,看起来格外专注。
宓葳蕤微微低下头,正好看到喻苏头顶可爱的发旋,想起喻苏每晚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一小碗羊乳,不禁笑了笑。
下巴处凌乱的发丝被喻苏用手轻轻拨开。
此前开口完全是他随心而为,绣制神使衣物的衣料皆为上乘,穿上不仅合身布料也没有任何不适。
反倒是此时捋开发丝,脖颈被发梢划过,泛起的痒意让人心神不宁。
宓葳蕤抬起手蹭了蹭。
腰间衣袖的配饰随之琳琅作响。
这衣衫确实华丽,但繁琐也是真的繁琐。
光是缝制在衣衫上的玉饰就多达三十来处,更不用说点缀了珍珠的下摆。
“莫乱动。”眼见着衣袖上的坠饰来回碰撞,保不齐就会碎裂,喻苏赶忙出声阻止。
宓葳蕤抬着胳膊左右为难,好看的手似乎变得有些无处安放。
喻苏一时失语,偷看了宓葳蕤一眼,除了为难再看不出其他,咬着唇纠结片刻后,扯住宓葳蕤的腕子,带着他的手往身侧放,“你轻点。”
“怎么轻?”宓葳蕤完全是在和喻苏对着干,右手还没放下又抬起左手。
喻苏急了,哪还顾得上其他,两只手一边拉住一个正正好,“就是动作慢点,不要那么快!”
宓葳蕤听罢,终于老实了,“哦……那臣慢些。”
候在屋外的安顺听到这番虎狼之词,原本升起的那点瞌睡劲霎时烟消云散,他悄悄把耳朵贴到门板上,脸上的笑既紧张又猥琐。
兰芷走过来看到安顺的这幅模样,瞪大眼快步上前。
“你作甚呢?!”她压低声音,“偷听主子说话,活腻歪了。”
“我哪敢。”安顺一激动就忍不住翘兰花指,戳了戳兰芷,笑得牙不见眼,“主子和宓少师的关系那可谓是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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