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邵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冯钰,眼神严厉的看着她,“你最近又干什么了?”
冯钰局促的愣在原地,她咽了咽口水,“舅舅,我,没干什么啊,自从回来之后,我一直都乖乖的在工作。”
冯邵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说谎,“跟我出去一躺。”他说完就先出了办公室。
冯钰跟在他的后面,她已经吓得腿软了,整个冯家都知道,大舅舅做事情十分狠厉,这次分财产也是他提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奶奶赶出去,可她奶奶到底也是冯家的人啊,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情?
冯邵让司机送自己过去,冯钰坐在后面的车里。
周将比他们早到两三分钟,他站在包厢里,听到门响才转过身看过去。
冯邵看到周将就知道没错了,不用任何医学上的检测,这就是姑姑的孩子,他们长的太像了。
“你好,周将,是吗?我是冯邵,我父亲是冯简,你应该听姑姑说过吧。”
周将没吭声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后面的冯钰。
冯钰不自在的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冯邵发现周将的目光,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直接看向她,“冯钰。”
冯钰只看了一眼冯邵的眼神,立刻就吓得大哭了起来,“舅舅,对不起,我真的错了。”还记得在国外,表哥办了一件错事,差点被打废,当时所有冯家的孩子都在现场,只是为了警醒他们。
周将还以为是个多胆大的,“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自动去投案自首,这里不是国外,是律法严明的国内。”
冯钰跪在地上,神情绝望的看向冯邵,舅舅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可奶奶远在国外,没人能帮她。
“舅舅,我年纪还小,不小心才做了这样的事情,求您,饶过我这一次。”
冯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跟自己父亲很像的周将,“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将这会才看向他,“事情你可以问她,回去转告冯家人,我娘并不想跟冯家相认,她脾气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另外把这个送到监狱里去,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或许你也可以试试我的手段。”
冯邵听着周将的话倒是很欣慰,应该如此的,这些年父亲一直在后悔,当初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的亲妹妹分道扬镳,特别是打听到国内的日子艰苦,现在看到周将能成长的这么好,他更是开心,语气并没有因为周将僵硬的态度而变差,反而更有耐心。
“我父亲的身体不好,想跟姑姑见一面,不知道姑姑现在在哪里?”
周将不想跟冯家有一点关系,娘也是。
“不用了,我娘的身体很好,现在在北京养老,我们这几个子女也算的上孝顺,另外我希望你还是能尽快把她处理了,不然我就自己来动手。”
他语气冷淡,很是简洁的就把事情说完。
“我先走了,希望三天内能得到你的回复。”
冯邵看到周将出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冯钰,先处理内部问题。
“说。”
冯钰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舅舅,我只是糊涂,您相信我,我就是脑袋发昏,您放心,我不敢跟周温争什么的,您不要怪我。”
冯邵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指,“好,我会跟父亲商量过,再来处理你。”
冯钰上前连滚带爬的抱着冯邵的腿,“舅舅,舅舅,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您看着从小长大的,您不能这样的,周温根本就没受伤,她一点事都没。”她花钱买凶,当然会找人在暗中盯着,周温连个面都没露。
冯邵低着头冷漠的看着她,“周温?是周将的孩子吗?”他说完又停顿了一下,“你算什么东西,你别忘记你依仗的奶奶跟我们可不是一个老祖宗,冯钰,这个姓我原本就不想让你姓的,我会把你送进去,给周将一个交待,国外那边我也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
冯钰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这样翻脸无情。
“不,不会的,舅爷爷是不会答应的。”
冯邵一直都是个清醒的人,他跟父亲不一样,看重血缘关系,发生当年的事情的时候他年纪很小,长大之后就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当然会分辨清楚。
“现在冯家掌权人是我,你们所有人我都有权处理。”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包厢。
周将深吸一口气,现在周温是否安全还没办法确认,这件事情只能寄希望于军方,希望他们能好好保护周温。
周温是出事一天一夜后到的北京东站。
关老早就得知了消息,周场也知道,这事情本来也瞒不住他。
几个人一早就守在了车站。
周温这一天一夜没怎么合眼,她有时候在想,她到底喜欢霍谨什么呢?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她喜欢的是跟自己很像的霍谨,对待任何事情都孤注一掷的样子,拼命也要护住对于自己重要人的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像上辈子的自己,全身笼罩在一片看不清的迷雾中,但自有一种执念在。
在他拒绝自己之后,曾经她就在想这辈子或许这么过也不错,她不讨厌贺京,所以在想跟他结婚也好,起码知根知底,她可以继续工作,为国家做贡献,她知道这种想法对贺京很不公平,所以当贺京突然放下的时候,她只有遗憾,遗憾的是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而后来认识了段洲远,他跟自己表白的时候,她是给了期限的,因为她发现自己之前对待贺京的想法是错误的,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在爱情上她很迟钝,但经过这几段感情,她才反应过来,所以她想等三年后,等他回来,这样对彼此都公平。
可没想到霍谨也回来了。
她之前以为霍谨拒绝自己,是不喜欢自己的,可现在才发现,他大概很喜欢自己,至此她才算是明白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自卑的,怯弱的,却步不前的,担忧的,可唯独不是舍不得性命的。
段洲远站在周温身边,在帮她提着行李,“周温,一会就能得到霍同志的消息,他很优秀,肯定会没事的。”
周温转过身看着他,连续来的熬夜,眼睛有些发红,“段洲远,三年之约,抱歉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段洲远都知道,他抿嘴笑着看着周温,抬起来手摸一下她的头顶,“不用抱歉,我说过,周温,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他说完又似乎有些苦笑,“其实我跟霍同志在火车上聊过天,我在想我要是能比他早认识你就好了,我也在想如果今天是我去扑了炸弹你是不是会嫁给我,但是又觉得这样我不舍得委屈你,分开三年,我都想离你近一步再近一步,想早点到你身边保护你,但霍同志跟我说,你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需要的就只是陪伴。”他在霍谨回来以后就有些乱了,而现在沉下心去思考,才明白三年前周温的犹豫不决。
段洲远今年二十四岁,已经完成出国深造,前途无量,他只有小时候的日子受挫过,他会前途无量的,也会努力成为教材书上的人。
周温捏了捏手心,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段洲远,希望你平安健康,实现理想。”
周场着急的站在车站外面的车旁边,穿着军装,急切的随时抬手看看时间,不彻底看到周温没事,他是不会放心的。
关老也看到自己的俩学生安全无恙的从里面出来,激动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