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衣服丢给梁九功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什么,凑近一看,是一套成年男人能穿的衣服。
背心和短裤都很宽松,布料是透气的棉布,里面还有一条特别短的短裤。
康熙招呼着梁九功把手电筒凑近一些,一下就发现这条小短裤的独特之处。
布料更有弹性,还特意把前面的部分做得突出一些,正好可以放下。
怪不得今天臭小子说什么,你有的我也有,顶多大一点。
原来是做了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他的尺寸。
……这小子应该不至于去问德妃吧?
康熙一阵恶寒,飞快甩掉这个离谱的猜测,就算臭小子真的问了,德妃应该也不会说。
他脱掉衣服,换上背心、短裤、小短裤。
虽然不是他专用的明黄色,但明显是他的型号,而且特意放在这儿,应该是知道他晚上会过来。
康熙动动胳膊动动腿,觉得这几片布料要比先前的寝衣舒服很多。
至于露胳膊露腿那么多,是不是不符合规矩?他是皇帝,他的话就是规矩!
康熙愉快地搂着两个儿子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但是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到批奏折的时候。
因为今天,胤祚又来拐带太子罢工。
“理由!”康熙瞪着胤祚,就想看看他今天还能找出多么离谱的借口,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胤祚怎么说都不放他们兄弟俩去玩。
谁知今天胤祚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来了一句:“小孩子去玩还要什么理由?”
康熙:“…………”你说得很有道理,下次别说了。
“保成是普通的孩子吗?他是太子,大清的储君,身上肩负着那么多的责任,偶尔玩一天就算了,哪有天天出去玩的?”
当然,他不想承认的是,看到这两兄弟越玩感情越好,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一边,他有点吃醋了。
并不知道康熙在想些什么的太子,深感愧对康熙这些年来的教导,愧对对他予以重任的大清,羞愧地低下了头。
胤祚捏捏太子的手以作鼓励,努力吹着他不太习惯的彩虹屁:“汗阿玛青年鼎盛,意气风发,精力旺盛,能干好几十年呢,多让太子哥哥玩几天也影响不了什么,对吧?”
小家伙biubiubiu地朝康熙抛着媚眼,就想让当爹的心软,放他们兄弟去尽情玩耍。
可惜,康熙冷酷无情地拒绝三连:“不行,不对,不可能。”
胤祚:???
“为……”
“没有为什么。”知道他要说什么,康熙抢先说出来,赌得被抢话的胤祚无话可说,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立马就出了,爽!
太子不想看到康熙和胤祚再为自己吵起来,急忙站了出来,率先阻止义愤填膺的弟弟。
“六弟,同样的事二哥已经做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没事的。”
太子用眼神向胤祚传达着“你别为了我和汗阿玛吵架”的意思,跟着又劝说康熙:“汗阿玛,六弟还小,经历得少,想法跟很多人不一样,您让让他。”
康熙的那口气已经出了,本打算就此结束,一听这话,语调骤然拔高:“让他?朕是皇帝,应该他让朕!”
胤祚本来已经按照太子的意思偃旗息鼓,放弃带太子罢工的打算,下次再战,一听康熙这话就炸了。
“都说尊老爱幼,你这把年纪不算老,我却很幼,不管从年纪的大小还是父子关系来看,都应该是你让我啊!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朕无理取闹?呵,你过来,朕好好和你掰扯掰扯!”康熙脖子上的青筋蹦了出来,一根根地凸显在脖子上,显得有些狰狞。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用正常的办法。
胤祚如一只发现危险的小猫咪,警惕地后退一步,与危险源保持距离。
“我不过去,你老爱打我,我又不傻,不会主动送上门去给你揍的。”
办法一个又一个地从康熙的脑海中划过,包括亲自去抓、眼神威胁等等,然而这一切都是被动的,他最想要的是臭小子不甘不愿地主动求他。
“胤祚,朕怎么记得过几天就是小七的生辰,你还得求朕来着。”康熙呵了一声,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地望着胤祚。
胤祚:!!!
卑鄙!太卑鄙了!
没有康熙的允许,在皇庄的四哥和七弟能去美食街,但是在宫里的这几个兄弟都不可能出宫,更不要说两个姐姐和七弟的额娘了。
他就如同一只被掐住命运后领的小猫咪,明明有着锋利的爪子,却不敢对铲屎官伸出。
为了七弟能过一个愉快的生辰,胤祚深呼吸好几回,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才把咬牙切齿的表情调节回来。
“汗阿玛,就我们俩的关系,谁跟谁啊,是吧?”胤祚带着讨好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哒哒哒凑过来。
康熙不为所动,他都占据上风了,怎么可能被臭小子的几句话轻易动摇?
他满面笑容地扭过头,对着面露希望的儿子一字一顿地说:“朕,不,听。”
胤祚原地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看到他不开心,康熙开心地多批了两本奏折,甚至当着胤祚的面小声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生怕旁人不知道一般,开心得特别露骨。
太子:“……”真四岁,不能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