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不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啊?连我对谁笑你都要管?!”而且他不是和谢望晴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俞洵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确实是有有病......”
说罢,直接低头吻了下来。他的吻带着强烈的侵迫之意,逼得苏不迟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狼狈的承受。
苏不迟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他却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忍无可忍,张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之气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她毫不示弱的瞪着俞洵,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俞洵用手指抹掉了嘴上的血迹,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挥手落下了所有的帷幔......
第74章 捉虫◇
这一觉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醒来时浑身酸痛无力,好像是散了架一般。俞洵已经不在了,不过那根桃木簪却放在了她的枕边,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苏不迟拿起来,随手挽了一个松散的发髻。
外头响起敲门的声音,香浓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迟疑的道:“姑娘,奴婢......按照您之前给的药方又抓了一幅回来,您可要喝?”
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拿过碗一饮而尽。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远处的乌云里蕴藏着雷声,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便大雨倾盆,将墙角的那株海棠打的七零八落,满地都是残红。苏不迟燃了一炉香,听着雨声看起了账本。
临近傍晚,攸宁冒雨前来,说是俞洵还在东宫与太子殿下商议要事,晚上不过来用膳了。他不来,苏不迟也乐得轻松,吩咐蕊黄去厨房多加了一道芙蓉肉和龙井虾仁。
黎明之后,云销雨霁,京城里却忽然间起了变故。不知从何处掀起一阵传言,说距凌虚塔倒塌之后过去这么久一直都没能找出原因,不是因为偷工减料,也不是因为太子督查失职,而是因为上天在预警!
但近些年来大虞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天灾人祸,要说闹得沸沸扬扬的当属眼下的易储风波了。
于是有人便猜测皇上可能早就有了废黜太子之意,但此举动摇了国之根本,所以上苍才会降此警示。一时间百姓纷纷跑去京兆尹府门前请愿,请求皇上放太子出东宫。
传言愈演愈烈,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方,皇后也在这时带领后宫众多妃嫔去御书房外求情。更有甚者,说早年皇长子夭折第二日渭水决堤便是当时上天在预警。皇上迫于各方的压力,不得不先将太子放了出来。
苏不迟并没有刻意去打听,都是闲暇时偶然听蕊黄和香浓提起,想来这就是俞洵一直在等的时机吧?
端王此时应当已经焦头烂额了,往日门庭若市的端王府一下子便冷清下来。
及至第三天,御史大夫忽然在早朝是列陈出端王的九条罪名,其中就包括端王通过郑家长期收受贿赂的罪名,并且呈上了在郑家老宅的枯井里找到的账本。还有一条是关于端王妃的,端王妃死因诡异,太医曾在她长期服用的安神汤中找到了乌钱草。
这种药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不容易叫人察觉,等体内毒素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后便会暴毙身亡。一时间所有的证据顿时都指向端王,满朝哗然,纷纷上书奏请要求彻查。
皇上急得满头大汗,但纵使他有心维护,在这种情况下也毫无办法。只得下令将端王软禁起来,下令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清楚。
朝中风云骤变,但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汝昌郡主约了苏不迟去金明池畔打马球。她的马球打的极好,但苏不迟却不擅长,所以只好坐在帐子里给她摇旗助威。
眼看着汝昌郡主策马风速越过两个来拦截的人,反手使出一招漂亮的回星转月将马球直击对方的靶心,苏不迟忍不住也跟着激动起来,连连拍手叫好!
这时候,香浓忽然拉了拉她的衣服,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姑娘,谢家姑娘来了。”
苏不迟一顿,朝帐子外看去,只见谢望晴已经走了进来,含笑道:“苏姑娘,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这帐子其实是公家的,是因为汝昌郡主坐在了这里,其他人不敢过来和她挤罢了。
她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索性大大方方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谢姑娘请便。”
“多?????谢。”
立即有人上前将桌椅茶具全都换成了她们自己带来的东西,谢望晴施施然坐在了她的身侧,微微颔首,一笑,“苏姑娘勿怪,我这个人自幼不喜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暗含了什么弦外之意,苏不迟假装没听出来,“谢姑娘客气了。”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侯爷便是在这个马球场上。当时他还年少,身穿白衣一连胜了三局,引得围观的人欢声雀跃。”
谢望晴垂眸,摸了摸头上的八宝累丝珠钗,俨然一幅少女怀春的娇羞之态,“还替我赢了这支珠钗回来,从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要嫁给他为妻,如今这个愿望总算是要实现了。”
原来是故意来向她炫耀来了,“恭喜谢姑娘了,等来日你和侯爷成亲,我定要去讨杯喜酒吃。”
谢望晴一怔,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疑惑她为何会如此淡定。但随即眼神便冷了下来,看着马球场笑道:“苏姑娘放心,你既然已经跟了侯爷,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侯爷已经和我商量过了,等我们成亲之后便会抬你为姨娘。我听闻令尊令堂皆已过世,想来听到这个消息,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吧?”
她这话分明是在嘲讽苏家没有规矩,竟然教出了她这种有辱门风的女儿。可偏偏她话里的意思又是在关心,让人挑不出错处。
苏不迟如同被人当众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脸色煞白,难看得厉害。她可以忍受羞辱她,可无法忍受有人羞辱的她父母......
谢望晴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畅快。坐直了身子正要去端茶,然而这时一颗马球忽然砸在了她的手边,再往旁边一点就直接砸在她的手上了。
马球撞击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谢望晴惊魂未定,愠怒的抬头看向那个打球的人。
汝昌郡主抱歉的笑道:“对不住了谢姑娘,本郡主一时手滑,没有伤到你吧?”
谢望晴想动怒,但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顿时没了继续看热闹的兴致,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汝昌郡主的笑容立即垮下来,朝她的背影翻了一记白眼。下马走到苏不迟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你没事吧?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没事,她不过是来朝我示威罢了。”她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道。
“那日我们不是在祉江上看到她和俞洵了吗?后来我听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俞洵竟然在中途跑了,把她气了个半死。依我看,她这是把怒气都撒在你身上了,所以她的话未必能信。”
难怪俞洵那天回来的那么快,原来如此。苏不迟敛住眼底的情绪,展颜一笑,“多谢郡主,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说的对,走!去看看我才赢的彩头。”
打完马球回来,苏不迟赶紧自己的骨头都断了。汝昌郡主说要教她打马球,可谁曾想那匹马忽然惊了。万幸的是没人受伤,不过她也弄的灰头土脸,现在只想好好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