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那种难受!
等小墨把茶泡好端来,便挥挥手让他离开。
小墨快步地离开书房,掀开门帘,还心细地把门关上。
“华大人,您老误会了······”
谢玉珩从出世来就没受过这等委屈,即使跟人有什么误会,他基本都是很高冷的不予理睬。
抱着清者自清的思想,遑论主动跟人耐心解释?
“什么?”
华闻阁听谢玉珩娓娓道来,知道秦玉也就是谢玉珩嘴里的汪彤儿竟然是个女子!
谢玉珩的话仿佛头顶一个焦雷直直砸下,这么劲爆的消息惊得华闻阁晕头转向······
没想到自己最中意的学生,也是最有前途的学生竟是个女儿身!
她也不怕欺君之罪,真是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华闻阁不由佩服起汪彤儿来的大胆来。
心中既佩服又担忧,更是心疼她在忠勇候府所受的委屈······真是五味杂陈!
“华大人,本督本来以为你已经知晓这个秘密的,毕竟华夫人她······没想到你一直误会本督,只能告诉你实情,望你不要再误解本督有那个癖好。”谢玉珩以掌扶额,终于把心中的话一吐为快,轻舒一口气,对今后重新把汪彤儿娶进门少了个拌路石而安心。
华闻阁从谢玉珩的话音中窥知自己的老妻早就知道玉儿是个女子,难怪对她一见如故,还把自己身边会武功的婢女大美小美送过去保护她。
也难怪老妻跟玉儿结伴去京城,悄悄跟着她来蒙北。
像闺蜜似的一起高歌,一起逛街······
所有这些不都是明晃晃的告诉自己——秦玉是女子吗?
诶!老夫竟是没瞧出来,愧对自家夫人的暗示!
难怪娇娇不待见自己啊!
想到这,华闻阁伸手捋下短须,声音冷冷地责问道:“哼哼!玉儿所受的磨难,无助,无奈!所有这些还不都是拜你这个世子爷,总督大人所赐吗?”
竟然强纳她做小妾,哼哼!做你的世子妃老夫都不答应!
诶诶?
怎么跟自己想法南辕北辙,相左的呀?
他应该是惊讶于彤儿是个女子的呀!理解为什么本督会对她的特别的示好呀!
再有,也该是心中难受,生气的呀!自己的夫人都知道彤儿是女子,独独瞒着他一个人······
他怎么还是不待见自己?
可谓一箭扎心······
谢玉珩顿时语结!
没想到,这还不算,华闻阁继续责难他道:“你明知玉儿是女子,不但不阻止她考功名,还放之任之是何居心?”
啊?
这什么跟什么?
谢玉珩才高八斗,三元会第的状元郎竟然被华闻阁给厉声指责得无语凝噎!
喉咙一梗,整个人顿时像颗戳了洞的气球,瘪了······
他咬着后槽牙,无力地诽腹着:这还是那位满腹经纶,不出世的大儒所说出来的话吗?
理解有误啊!谢玉珩忧闷地叹出一口长气。
天呐!杀伐冷冽,说一不二,权势滔天的谢世子谢总督竟闹个意难平!
情之一字啊,叫他被华闻阁一句话给堵得哑然······场面顿时尴尬了下来。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华闻阁蹙着眉头,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暂住院子里。先去小客厅平复一下心中得的怒火。
他生怕自己满脸的怒气吓着自己的老妻······
这谢玉珩太可恨!
没想到玉儿,是彤儿之前在他的忠勇候府竟然过的是那种委屈的日子。
自己看好的人中龙凤,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的学生,哎!可惜啊······怎么是个女娃子的呢?
不过,眼前闪过谢玉珩那可恨的脸颊跟可气的话语,恼怒:哼!没同房咋样?哪怕跟你同房老夫也不愿彤儿嫁给你!还捎想着先纳她为贵妾,随后再扶正的心事!
老夫信你个鬼呀!
你忠勇候府庙大,怎么能容下没家世的汪家女?
“没什么事,下官告辞!”华闻阁看着脸黑如锅底的谢玉珩,站起身,拱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