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水合看着烧鸽子流口水。
高纵骂一句“没有出息”,自己走过去给她拿起一只鸽子。
海棠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敢拦。
“给。”高纵把鸽子递给水合。
水合却还嫌弃:“你没洗手,我不要。”
高纵偏偏把鸽子送到她嘴边。
沈云清见状忍俊不禁。
这俩人,还是像从前一样别扭,倒是……真好啊。
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幸福也是各不相同的。
水合:“一边去,要不我打人了。”
高纵:“你打。”
水合伸手推了他一把。
嗯,没推动。
论力气,显然她还是不如高纵;而且这几年被捶打的,越来越厉害了。
高纵:“吃!”
打完了,该吃了吧。
沈云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水合白了高纵一眼,把帕子抽出来,接过烧鸽子,撕了一只翅膀,慢慢啃着,和沈云清说话。
高纵这才擦擦手,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贺长恭见状,到海棠面前把盛放烧鸽子的盘子端过来,请高纵啃鸽子喝茶说话。
大家都是自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水合啃个烧鸽子,给王爷馋得直盯着。
真不用哈,自己家,管够吃,不够咱们再上街买。
阿妧都知道,不能盯着别人吃东西呢!
高纵也没有客气,挑了只肥鸽子撕开,把两只翅膀留在一边,然后大快朵颐。
披星戴月地赶路,实在辛苦,真的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沈云清见状哭笑不得,吩咐海棠赶紧去把剩下几个热菜上锅炒了,然后吃饭。
“……我们打下安西国之后,”水合一边吃一边和沈云清说着事情始末,“那个畜生被我亲手宰了。”
但是问题来了。
推举谁做皇帝?
水合自己并不想,可是这是她父皇的心血。
安西国的百姓,也是父皇放不下的牵挂。
水合问高纵,“你觉得,我该做这个女皇吗?”
高纵:“没有什么该不该,你只说愿意不愿意就行了。”
水合难得生出逗他的心思,“我做女皇,你怎么办?做皇夫?”
“不行吗?”高纵瞪她,“怎么,你还想开后宫?”
“现在应该还不想,但是等你年老体衰之后,那就说不准了。”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作为强权者,更不会把自己的未来依托于任何人。
水合和高纵,都是这样的人。
如果高纵是王爷,水合做王妃,那主动权是在高纵手中。
反过来,水合做女皇,高纵做皇夫,主动权就在水合手里。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水合一直不肯答应高纵的愿意。
她不想,和一个男人建立起那么亲密的关系,而且还是男尊女卑,只能依附于他的关系。
她想去留给随意,活得洒脱。
她也没想过,要高纵牺牲他,给自己做皇夫。
自己都不想做出的牺牲,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出来?
尤其,这世上,男人成为女人附庸的事情,本来就是为人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