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道:“六娘逗你的。”
贺季武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你信我就行。”
六娘啐了两口。
这是什么酸呼呼的爱情。
要她说,肯定就是苦肉计。
这些狗男人啊,为了让女人心软,什么招数没有?
官瑞巴巴地让养女跑来告诉自己,他生病了,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
说得简直要安排后事一样。
结果六娘去了,屁事没有,人家说,就是实在太想见她,不放心她怀孕……才出此下策。
六娘把他打了一顿。
“你是能帮我怀还是能帮我生?什么都帮不上,就会添乱!”
官瑞拉着她,碎碎念很久才放她回来。
贺季武在床上拱手抱拳,对着六娘求饶,“好姐姐嘴下留情。我们俩好容易见点眉目了,多难啊……”
“难什么?你是不是瞎?你看月荷陪着你,天天在绣什么呢?”
贺季武懵逼。
绣什么,有差别吗?
月荷本来就是个绣娘。
在他印象中,就像自己剑不离手,月荷手中的针线也几乎不离手。
“又瞎又傻,怪不得月荷之前一直看不上你呢!”六娘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竟然连她开始绣嫁妆都没看出来。”
月荷脸红欲滴。
但是对上贺季武惊喜到不敢相信的眼神,她还是极轻地颔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珍惜眼前人。
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爱不爱。zwwx.
只要他足够爱,深爱足以填平两人之间身份的沟壑。
当然,最重要的是,贺家人两人在一起都乐见其成。
得到婆家人祝福的婚姻,是值得期待的。
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她就是在绣嫁妆。
其实作为绣娘,不管从前在陆家,还是后来来到贺家,只要家里有喜事,她没少帮别人绣嫁妆。
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的职业。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是为自己绣嫁妆。
月荷十分用心。
她想用之前所学,给自己绣最美的嫁妆,给未来两人的生活,开个好头。
贺季武:我好了,真的,能上山打老虎那种!
求成亲,越快越好。
不过这些显然只能想想。
他连年前定亲的愿望都落空了。
到不是身体不允许,他受伤半个月之后已经能慢慢走动,一个多月的腊月底,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外,已经和常人无异。
但是问题是,那都到了腊月底,各家铺子都关门迎接新年,采买东西不方便,请人做事不方便,请客吃饭还不方便。
所以就等正月过了之后定亲,然后尽快成亲。
家里其他人都非常高兴,因为既然月荷答应了,那婚事应该再无更改。
可是贺季武却觉得,不行,不踏实。
算了,在定亲之前,还是继续装病,这样可以时时和月荷在一处培养感情了。
沈云清和贺长恭盘算着,除夕夜,敢不敢把安哥儿从宫里接回来一起过年,然后凌晨再给他送回去。
让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宫里过年,沈云清想想就觉得心疼万分。
“要是实在不行,咱们两个,去宫里陪着他吧。”沈云清想了想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