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还是五日?”
那可差得大呢!
贺长恭:“四日。”
“那你家不得准备准备?”皇上又问道,“朕去帮忙?”
贺长恭道:“谁敢让您帮忙啊!您也说,太后那边一直盯着您的动静。您就等小女满月那日再来?”
皇上思索了片刻后勉强答应,并且表示,一定要给在上准备一份大礼。
“朕原本想着,再生个皇子,让在上当朕的儿媳妇,到时候咱们俩就是亲家了。”
可惜了。
贺长恭:一点儿也不可惜!
没影的事情,黄了最好。
还有,别给什么大礼,他心脏比较脆弱。
什么大礼,也不如给几天假期来得实在。
在贺长恭的软磨硬泡下,皇上终于勉强答应把他放回去准备阿妧的满月礼。
贺长恭回家,找文氏商量宴席和回礼的事情,却意外发现,武安侯竟然也在。
怪不得韩氏在外面……
武安侯在文氏面前,乖巧规矩得像个孩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下首,认真听着文氏说话。
文氏说的是从前京城中的一家老字号点心铺子。
“……这次再回京,已经没了,想起小时候吃过的花生馅儿的汤圆,竟然没有吃过比那个更好的。”
旧日时光,已经在记忆中褪色。
唯有花生汤圆的甜,仿佛还萦绕在唇齿之间。
人老了,更容易念旧。
武安侯:花生汤圆?记住了。
见到贺长恭进来,文氏笑道:“刚从宫里回来?”
“嗯。”贺长恭上前给两人行礼,然后把手里拎的一篮子梨放在桌上,“天凉之后您总咳嗽,回来路上我见这梨挺新鲜,就买了些。”
文氏笑道:“昨日你媳妇,刚让海棠出去买了两篮子,张罗着要给我熬秋梨膏,被我说了,这才让婵婵动手。”
沈云清最大问题是,不把自己当成坐月子的人。
尤其这马上就要满月了,她总想找点事情做。
一家人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下床,防着她干活,说起来也是好笑。
贺长恭笑道:“回头我帮忙做去。”
文氏笑着点点头,又道:“正好侯爷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贺长恭道:“也没什么事情……”
主要是大事的章程已经定了,那就不必再多说什么。
武安侯那边调兵遣将,肯定会忙一些,自己倒是没什么。
然后贺长恭说到了皇上会来参加阿妧的满月宴。
武安侯眼中顿时露出嫌恶之色,又有一抹冷厉闪过。
他这个人,爱憎分明,一切和姓万有关的人,他都憎恶。
“把他抓住!”武安侯道,“我们可以早一点起事。”
贺长恭却不赞同。
他说:“您抓皇上做什么?要挟太后?”
“是。”
“要挟不到的。”贺长恭道,“皇上对太后来说,可有可无。”
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太后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他。
那就真的是一只可怜虫。
武安侯却道:“那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扶持皇上,让万太后交出江山!然后等形势稳定之后,让皇上禅位。”
如果能够体面退位是最好的;如果皇上不想要体面,那就帮他体面。
贺长恭沉默片刻,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咱们并没有准备好,而且我私心里,也不愿意在阿妧满月这件事情上算计他。”
既然决定起事,就注定了他和皇上,终有一日会针锋相对。
但是那要是光明正大的,不能是皇上把他当朋友,他把皇上当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