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往外看了一眼,高纵雄踞马上,目下无尘。
就这幅样子,能顺利进京?
回头在城门的时候,肯定被人盘问。
之前说是来帮忙建行宫,怎么现在又要进京帮忙修紫禁城了?
就离谱。
高纵:我给个台阶,是万太后的福分;我不给,是我的本分。zwwx.
我这就是这般西北汉子,如何?
不服打一架。
水合凉凉地道:“六娘这是看上高纵了?我让给你。”
“无偿的?”六娘故意道。
这俩人都毒舌,在一起的时候就容易碰撞出火花来。
水合:“不无偿,那你太吃亏了,你看我倒贴点什么合适?”
沈云清被这俩活宝逗得,离别的悲伤情绪都被驱散了许多。
六娘:“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老了……”
“那官瑞合适。”
六娘:“……不提他了。”
官瑞表示要辞官,也确实递了辞呈。
可是这一来一回,还得等皇上批复,就没那么快。
六娘却不等他,已经要进京。
官瑞急得嘴角起了一圈燎泡。
可是他这人向来守规矩,做事情思虑周全,也断然做不出抛下一切跟着离开的事情。
最后,还是贺长恭私下找他,答应他一定让沈云清把人给看好了,官瑞这才松口气。
所以现在她们离开,最难受的不是贺长恭,而是官瑞。
——贺长恭最起码知道家里有人在等他,但是对官瑞而言,就完全猜不透六娘的下一步举动。
官瑞想托她们把女儿带回京城,六娘也没答应。
分开就是分开,不要搞什么藕断丝连。
怎么,一大把年纪了,没出息,还得让养女为他冲锋陷阵?
官瑞向来刚正秉直,但是这一次,他写信托人走后门了。
别人走后门是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就厉害了,他托人是想尽快辞官。
想到这些,六娘忍不住道:“以后也别提他了,免得日后真追究起辞官的缘由,平白让人赖上。”
官瑞可是家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自己这只跑山鸡,就别耽误人凤凰了。
沈云清给了水合一个眼色,这个话题才算翻过去。
回京路上第二天,马车忽然停下。
高纵有些烦躁地道:“去看看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堵在这里?”
路本来就窄,下雪后更是泥泞难行,现在又被堵死,谁不烦躁?
高群忙驱马上前打探。
很快,他回来禀告道:“回王爷,前面有一辆马车,车轮陷进了坑里,出不来了。”
高纵不耐烦地道:“帮他抬出来不就行了?赶紧走,别挡路。”
他可太不喜欢赶路了。
水合躲在马车里,就像藏在乌龟壳里一样,根本捞不到人。
他现在就想尽快赶到可以安顿住下的地方,然后……
为所欲为。
本来都已经忘记了她的滋味,但是失而复得,食髓知味,从前种种也都被勾起,更是勾得人心痒。
高群心说,原本举手之劳的事情,这么麻烦,肯定有原因的啊!
“回王爷,前面那马车上坐的,是个女子……”
这不是为了您着想吗?
别回头水合姑娘拈酸吃醋,把您从床上踹下来。